"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你娘家人咋還拿盆接著呢？"2019年大伯這句話砸在我家飯桌上時，誰料竟成讖語。那年我高三，老家縣城正瘋傳"彩禮破20萬"的行情，我媽作為王家獨女，卻活成"行走的提款機"——外婆臨終那句"長姐如母"的道德鎖鏈，把她捆成了舅舅的終身血包。
我爸這建筑公司項目經(jīng)理，表面風(fēng)光月入1萬8，實則連續(xù)三年被舅舅以"工程周轉(zhuǎn)""小孩擇校"等名目掏空積蓄。最絕的是2023年春節(jié)，舅舅舉著新款iPhone14說："姐夫你這奧迪A6該換了，借我30萬買挖掘機，包你半年回本！"當(dāng)時電視正播《狂飆》，高啟強陰著臉說"朋友要講分寸"，我爸盯著屏幕猛灌白酒。后來呢？挖掘機影子沒見著，催債電話倒天天震碎我家碗碟。您說這親情債，到底是救命繩還是絞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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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吸血」的來電
"姐！消防突檢要封工地！"去年七夕舅舅的嚎叫刺穿凌晨三點。我剛把患心梗的爸從醫(yī)院接回，就見他抖著手給財務(wù)打電話："急轉(zhuǎn)15萬...對，王建軍賬戶！"
媽搶手機尖叫："那是你心臟支架錢！"
"不幫？明天你弟蹲局子！"外婆遺照在供桌上幽幽反著光。
三周后舅舅開奔馳來接風(fēng)，酒氣噴在我爸煞白的臉上："工程黃啦！不過姐夫你放心..."他突然拍出張皺巴巴的"還款計劃"："等小凱留學(xué)回來，連本帶利..."
"王建軍！"我爸第一次吼出舅舅全名："這三年你騙走87萬！我公司墊資窟窿拿啥填？"
舅舅踹翻凳子冷笑："要不是我姐當(dāng)年供你讀大學(xué)，你現(xiàn)在工地搬磚呢！"
2. 碎裂的親情
中秋家宴徹底炸鍋。舅媽把清蒸魚轉(zhuǎn)到我媽面前："大姐，小凱看中上海婚房，首付差36萬..."
我"啪"地摔了筷子："我爸抵押房子在湊錢！"
"輪到你插嘴？"舅舅唾沫星子濺我臉上："外甥女遲早是別家人！"
最誅心的是我媽的哭聲："老公...就再幫最后一次？"
那晚我爸在陽臺抽光兩包煙。凌晨他搖醒我："閨女，爸要去干件捅婁子的事。"煙頭紅光在他眼里明明滅滅。
3. 致命的選擇
三天后公司炸鍋——我爸挪用項目款補了舅舅窟窿！當(dāng)會計舉著銀行流水沖進辦公室時，他正接舅舅電話："...錢到賬了？好好好！我下午就..."
"王總監(jiān)！甲方報警了！"財務(wù)的尖叫讓話筒傳來忙音。
舅舅刪號失蹤那晚，我家門被債主砸出坑。帶頭的光頭男把欠條拍在我媽胸口："你弟用這錢澳門賭輸了！連你閨女嫁妝錢都押了！"我媽癱在地瓷磚上，美縫劑被她摳出帶血的絲。
4. 銀鐲的寒光
我爸戴手銬那刻竟在笑。警察拉他出單元門時，他突然轉(zhuǎn)頭盯住樹叢后縮著的舅舅："建軍啊..."全樓探頭都聽見他帶笑的顫音："姐夫教你個道理——"
手銬嘩啦撞上車門："吸血蟲養(yǎng)久了..."
"會變食人鱷的。"
鐵門關(guān)閉前，他沖我喊的最后一句飄在寒風(fēng)里："告訴你媽！離婚協(xié)議在床頭柜——"
警笛撕裂晨霧時，舅舅從冬青叢鉆出來拍褲腿："姐你看，姐夫瘋得胡話了..."
回應(yīng)他的是我媽掄起的板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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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判三年那天，舅舅在朋友圈曬新買的金貔貅："招財進寶！"我媽把離婚證拍在下面評論："吸血的寶，索命的財！"
這出荒誕劇讓我看清：有些親情是裹蜜的砒霜。就像咱小區(qū)池塘的錦鯉，你撒再多食，總有幾條魚會躥起來咬你手指頭。所謂"扶弟魔"，本質(zhì)是場慢性謀殺——用女兒的血肉熬煮兒子的盛宴，最后連骨頭都拆去砌了娘家的門樓。
如今我每天探監(jiān)都給爸帶賬本。上月舅舅被列為老賴時，我爸摸著玻璃笑出淚："值啊！30萬認清吸血鬼..."他突然壓低嗓門："比隔壁殺人犯強吧？"
鐵窗內(nèi)外爆發(fā)的狂笑驚飛了麻雀。您說這世道：債臺高筑的蹲牢里笑，欠債不饒人的躲債主像鬼。到底誰更自由？（攥緊拳頭拍桌）要我說啊——
> 親情若是秤，
> 兩頭都放良心的星，
> 才稱得出"人"字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