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荔枝》上線,誰還記得那個讓人又笑又嘆的嶺南刺史何有光。
他赤著腳,翹著二郎腿,啃著甘蔗,嘴里還嚷嚷著“你這死騙子,我可以允許任何人騙我,但絕不能允許有人像騙子一樣騙我!”
這哪像個朝廷命官?活脫脫一個菜市場里跟人吵架的潑皮。
可偏偏就是這個角色,成了全劇最讓人過目不忘的存在,而演他的馮嘉怡,更是把這種荒誕演出了靈魂。
說實話,第一次看到何有光出場時,我差點笑噴。
這哪是刺史?分明是個被寵壞的地頭蛇,盤踞嶺南十幾年,滿腦子想著怎么搞到兵魚符,好讓自己手里多攥點籌碼。
可偏偏他又天真得可笑,居然真信了右相楊國忠的鬼話,結(jié)果被人耍得團團轉(zhuǎn)。
馮嘉怡在采訪里說,何有光就像個“巨嬰”,手里捏著嶺南這塊糖,卻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就變了天。
這話太精準了,一個官場老油條,愣是演出了蠢萌感,可偏偏這種蠢萌背后,藏著盛唐末年地方割據(jù)的亂象,甚至隱隱預(yù)示著后來的安史之亂。
馮嘉怡的表演,妙就妙在這兒。
他讓一個本該讓人恨得牙癢的反派,變得滑稽又可憐,甚至有點可愛。
不過,何有光能這么鮮活,還得歸功于馮嘉怡自己的人生經(jīng)歷。
這位老戲骨可不是科班出身,14歲就被軍人老爹一腳踹到澳大利亞留學(xué),洗過堆積如山的盤子,大半夜舍不得打車,硬是徒步20公里回家,推門時天都亮了。
后來回國經(jīng)商,從外貿(mào)干到酒店,再折騰廣告公司,折騰出一身江湖氣。
直到2006年,快40歲了才被導(dǎo)演滕華濤相中,在《雙面膠》里演個只有三場戲的黑心醫(yī)生。
可就是這么一個“半路出家”的演員,愣是靠著對角色的死磕精神,成了影視圈里的“黃金配角專業(yè)戶”。
《蝸居》里的陳寺福,貪婪又慫包;《長安十二時辰》里的李隆基,威嚴里透著昏聵;再到《長安的荔枝》的何有光,每個反派都被他演出了人味兒。
他說自己接戲第一件事就是給角色寫小傳,琢磨這人為什么這么干。
比如何有光,怕回長安被清算,所以才死守嶺南,因為需要靠山,才會輕信楊國忠。
這種“心理化”的表演,讓角色哪怕再荒唐,觀眾也能琢磨出幾分合理性。
馮嘉怡不喜歡炒作,更不愛營銷。
哪怕這些年演過不少爆火劇中的角色,他都沒有高調(diào)宣傳,甚至采訪也總是謝絕。
“因為我不是靠演戲謀生的人。”他說得誠懇,“但我對這事,是認真的。”
演戲于他而言,從不是錦上添花的副業(yè),而是需要用一輩子文火慢燉的修行。
總有人念叨他 “不溫不火”,十幾年演藝路似乎從未鍍上主角的高光。
馮嘉怡卻只是笑笑:“我活得挺踏實。觀眾能看進去我演的戲,那便是我的價值。”
這時代像條踩滿油門的高速路,人人都在追著流量狂奔,急著爆紅、急著翻紅、急著在聚光燈下?lián)屨家幌亍?/p>
可他偏要慢下來,慢得像在悉心栽種一棵樹 ,“演員這行是慢生意,從來不是投機買賣。”
他不湊熱點,不追數(shù)據(jù),只琢磨著把角色揉進骨血里。
最聽不得 “玩票” 二字,因他從不是玩玩而已。
做演員,他用的是做企業(yè)的章法,一步一個腳印算清楚,一筆一樁事拎明白,從不含糊。
如今的馮嘉怡,依舊泡在劇組里,守著 “上午開會、下午拍戲” 的老節(jié)奏。
閑時研究西紅柿炒雞蛋的新做法,鏡頭前則把角色演得有血有肉。
沒有喧囂的追捧,也不擺炫耀的架子,他早把日子過成了獨屬自己的劇本。
就像他總掛在嘴邊的:“沒飯吃時,就踏踏實實找飯吃;有飯吃了,就安安心心吃飯。演戲這事兒,本就沒那么復(fù)雜。”
特別聲明:以上內(nèi)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nèi))為自媒體平臺“網(wǎng)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wù)。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