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
文中人名皆為化名。
有些愛,不是掛在嘴邊的甜言蜜語,而是藏在沉默里的固執。
1. 那筆錢,又來了
手機震動的時候,我正在廚房煮面。
不用看也知道,又是那筆錢——三千塊,每個月15號下午,準時到賬。
我擦了擦手,拿起手機,銀行APP的推送明晃晃地亮著:「李凱向您轉賬3000.00元,備注:生活費」。
這是老李走后的第七個月。
我盯著那個名字,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半天沒動。最后,我嘆了口氣,鎖上屏幕,把手機扔到沙發上。
這筆錢,從第三個月開始,雷打不動地來。
就像他爸的脾氣——固執、沉默,卻又讓人沒法真的生氣。
2. 老李的最后一天
老李走的那天,是個陰天。
他一大早起來,興致勃勃地翻出他那套釣魚裝備,嘴里念叨著:“今天準能釣條大的,晚上給你燉湯。”
我笑他:“得了吧,上回釣的那條還沒巴掌大。”
他哼了一聲,拎著桶出門,臨走前還回頭叮囑:“記得把冰箱里那條魚拿出來解凍,晚上加菜。”
那條魚,是他上周末釣的,不大,但他說新鮮,非要凍起來等我有空再做。
結果,魚還在冰箱里,他人沒了。
派出所的電話打來時,我正在陽臺晾衣服。警察說,他在河邊摔了一跤,救護車還沒到,人就沒了。
我愣了半天,手里的衣架掉在地上,哐當一聲。
3. 葬禮上的沉默
葬禮那天,小凱來了。
他站在靈堂最前面,背挺得筆直,像根標槍。從頭到尾,他沒看我一眼。
我知道他恨我。
在他眼里,我就是那個拆散他爸媽的“后媽”。可實際上,他爸媽離婚三年后,我才認識老李。
老李的前妻也來了,站在人群最后面。她瘦了很多,眼神疲憊,沒有我想象中的怨恨,只有一種說不清的復雜。
儀式結束后,她走過來,遞給我一個信封,低聲說:“老李的東西,你收著吧。”
我打開一看,是一張銀行卡,和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串數字——我的手機尾號。
4. 冰箱里的魚
老李走后,家里一下子空了。
我每天照常買菜、做飯、收拾屋子,可總覺得少了點什么。有時候,我會對著冰箱發呆。
那條魚還在冷凍層,裹著保鮮膜,凍得硬邦邦的。
好幾次,我想拿出來燉了,可手伸到一半,又縮回來。
王姐來家里看我,見我盯著冰箱出神,嘆了口氣:“你還留著呢?”
我點點頭:“老李說……要燉湯的。”
王姐沒說話,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5. 那筆錢的秘密
第三個月,那筆錢突然出現在我的賬戶里。
備注寫著“生活費”,轉賬人是小凱。
我盯著手機,半天沒反應過來。
從那以后,每個月15號,這筆錢準時到賬,像某種無聲的約定。
我想過聯系小凱,可每次拿起手機,又放下。
直到那天,手機突然死機,怎么按都沒反應。
我急得直拍冰箱門——手機里存著老李的照片,要是丟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跳出來:
「阿姨,下個月的錢可能要晚兩天。我爸那張卡的密碼……我試了很久才試出來。」
我愣住,眼淚一下子涌出來。
原來,這半年,他一直在試密碼。
原來,老李的銀行卡密碼,是我的手機尾號。
6. 一碗紅燒肉
第二天,門鈴響了。
透過貓眼,我看到小凱站在門外,手里拎著個塑料袋,表情有些局促。
我開門,他低頭遞過袋子:“聽說您手機壞了……我買了個新的。”
袋子里是一部新手機,型號和我用的一模一樣。
我鼻子一酸,接過手機,低聲說:“謝謝。”
他站在門口,腳尖蹭了蹭地面,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那個……密碼,是我爸的習慣。”
“什么習慣?”
“他總用重要的人的生日或者號碼當密碼。”他頓了頓,“我媽那張卡的密碼……是我的生日。”
我怔住,突然明白過來——老李的心里,一直裝著所有人,只是他從來不說。
“進來坐吧。”我側身讓他進門,“正好,冰箱里那條魚……該燉了。”
小凱愣了一下,點點頭。
吃飯的時候,他夾了一塊魚,突然說:“我爸以前總說,您燉的魚湯特別好喝。”
我笑了笑,沒說話。
窗外的夕陽照進來,桌上的魚湯冒著熱氣,像極了老李還在時的某個傍晚。
原來,有些愛從未離開,它只是換了一種方式,繼續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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