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德第一次看見林邑奴是在何有光的刺史府,當時他正在遭受趙辛民的毆打。在趙辛民的眼中,林邑奴就是一個畜生,甚至還不如何有光養的那些雞尊貴。
李善德看見林邑奴被打,他心善就跟趙辛民說,
“螻蟻尚且偷生,鬧出人命總歸不好吧!”
趙辛民就起身,將林邑奴送給了李善德,明著是說,你李善德一個荔枝使,手下總有人得替你辦事吧!這個林邑奴你領走,以后就幫你跑腿。
實際上,趙辛民在放走林邑奴的時候,悄悄跟林邑奴說“給我看好這個人。”
林邑奴是趙辛民放在李善德身邊的一個探子,專門幫著他們盯著李善德運送荔枝這件事。
畢竟,就像何有光所說,一旦李善德成功運送了荔枝,那么眾人就會問,之前為何不送來啊!這樣下來,何有光這個嶺南刺史就有罪了。
而且,嶺南原本是流放之地,來的人基本上都是罪犯。一旦嶺南的荔枝在長安出了名,而且還能實時運送,那自然有很多人會來嶺南。
現在嶺南就是何有光的地盤,可一旦長安的大批量人馬來嶺南,這個嶺南后花園就不是他何有光的了。
弄不好,他還有性命之憂。所以,何有光并不希望李善德能夠成功運送荔枝到長安。
雖然林邑奴是奉了趙辛民的命令,來跟隨李善德,但李善德的善舉感化了林邑奴。
林邑奴感激李善德
李善德領走了林邑奴之后,才知道林邑奴連一個名字都沒有,可見他之前過得都是什么日子,甚至連一絲疼愛都沒有感受到。
李善德就給林邑奴取了一個名字“阿荔”,他對林邑奴很好還不止于此。
李善德盡自己所能幫助他,李善德兜里沒錢,自己喝餛飩湯,給林邑奴吃了兩碗餛飩。給衣不蔽體的林邑奴買衣服,林邑奴受傷了,就給林邑奴草藥。
最重要的是,李善德給林邑奴酒喝,在劇中,這段劇情實際上有些弱化。李善德分酒給閻雅莊,也給林邑奴一杯酒,并感謝了林邑奴替自己跑前跑后。
林邑奴的雖然跪著接酒,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他不知道李善德為何會這樣對他好,畢竟他接觸的老爺和官員,都沒有把他當然人看,動輒打罵,隨意處置。
“我沒把他當奴隸,我把他當朋友。”
這可能是林邑奴這輩子聽過最打動他心的話,也正是因為李善德對他的好,才讓林邑奴愿意感激他,愿意報效他。
在原著小說中,林邑奴是在荔枝園跟李善德喝的酒,當時所有的侗人和李善德在喝酒,林邑奴就守在旁邊。
李善德喝醉了,就端給林邑奴一碗酒,還說自己把這杯酒敬給林邑奴。林邑奴覺得自己不配的,但李善德卻說,
“什么奴仆,我他媽也是個家奴!有什么區別!今天都忘了,忘了,都是好朋友,來,喝!”
林邑奴一飲而盡,也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發出了一聲尖叫。李善德就給他一個空碗,讓他自己去舀酒喝。
李善德真的把林邑奴當作朋友來看待,他一點都沒有階級意識,這才讓林邑奴后續自愿舍身報恩。
林邑奴舍身報恩
李善德找到了運行荔枝之法,就準備回長安告訴朝廷,讓朝廷給調配人手運送荔枝。
林邑奴在李善德要走之前,就去刺史府告訴了趙辛民。林邑奴并不知道李善德的全部計劃,只是模棱兩可地告訴了趙辛民李善德有辦法將新鮮荔枝運送到長安。
何有光和趙辛民并不想讓李善德得逞,于是就派殺手準備追殺李善德。趙辛民和何有光的計劃被林邑奴聽見了。
林邑奴感激李善德曾經對自己的恩情,用兩條腿不停地跑路,試圖追趕已經出發多日的李善德,并告知危險。
李善德在林中遇見了老虎,他身邊的護衛在保護自己。這時他發現了林邑奴,林邑奴一改往日的癡傻呆笨,反而動作敏捷。
老虎盯上了林邑奴,李善德趕忙讓騎手們相助,這才讓林邑奴脫離了險境。
李善德看到林邑奴吐血,原本以為他是被老虎所傷,誰知林邑奴卻讓李善德快走,因為后面有追兵。林邑奴將何有光和趙辛民的計劃告訴了李善德,李善德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在嶺南的行動一直受到何有光的監視。
“我向主人盡忠,乃是我的本分。特來示警,是為了向大使報恩。”
“我記得您還說,我們沒什么區別,都是好朋友。那我得盡一個朋友的本分……”
林邑奴始終記得李善德對自己的好,他需要向刺史府效忠,所以不得不把李善德的計劃告訴趙辛民和何有光。
但李善德待他如朋友,給予他關愛,是其他人不曾賦予他的,這讓他很是感激,甚至愿意為了李善德付出生命。
林邑奴是一路赤腳跑來的,因為強度過大,所以他肺炸了,口吐鮮血,油盡燈枯。林邑奴告訴李善德要把自己的尸體放在一處林中,然后點上篝火,趁著血液流動的時候,割開手腕腳腕。
老虎很定會來復仇,這個時候,那些追兵也到了。老虎為了報復不僅會吃了林邑奴,也會糾纏追兵。這樣一來,李善德危險就解除了。
李善德雖不忍心,但也答應了林邑奴的請求,但他的心里時刻記掛著林邑奴犧牲的位置。
對于李善德來說,給林邑奴買點吃食和衣服,對他好點,李善德并不少什么。但對于林邑奴來說,李善德對自己的關愛,讓他不白活一世,所以最后為了李善德能夠脫險,他甘愿犧牲自己。
勿以善小而不為,說不定你何時的善舉,就能夠在人生的后續幫助自己脫困,李善德就是最好的例子。
林邑奴陪伴李善德
李善德再次回到嶺南的時候,是帶著楊國忠的手令回來了。
這次趙辛民和何有光,不敢再瞧不起李善德,反而是提早就在城門外迎接李善德,還備上了上好的酒菜。
李善德始終沒有忘記林邑奴為自己而犧牲,李善德剛想問趙辛民關于林邑奴尸骨一事,趙辛民就拿著一張空白紙,還說林邑奴是為了護主而死,嶺南官員會捐贈一塊義烈碑,讓林邑奴的忠魂不致唐捐。
“我始為奴仆,幾時樹功勛。”
最后,李善德借用了杜子美的這幾句詩,決定刻在林邑奴的碑上。這幾個字,恰好寫完了林邑奴的一生,出身為奴,一生受人冷落,只希望自己樹功勛,能夠穿暖吃好。
后來,李善德即便運送荔枝成功,但他也因為進言楊國忠,而得罪權貴,最后落得個流放嶺南的下場。李善德帶著一家老小來到嶺南,在阿僮的荔枝園做工。
李善德后來找到了林邑奴的石碑,這石碑上剛剛刻完“義仆”二字,就被人舍棄了。想必李善德成為階下囚之事被何有光和趙辛民得知,就取消了立碑的打算。
李善德最后把石碑扛回了荔枝園,立在園旁邊做個伴。
每次他喝荔枝酒的時候,他總是給石碑也倒上酒,就像林邑奴也喝到了一樣。
寫到最后
林邑奴是《長安的荔枝》中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人物,但他的善良幫助了李善德解決了何有光的追兵。
在林邑奴的一生中,他唯一的光就是李善德。因為這道光,他才感知了人世間的溫情,所以他愿意竭盡所能,犧牲自己回報李善德。
一個人的出身是不可選擇的,但一個人何時消亡,怎么消亡卻是自己可以決定的。
希望林邑奴來生可以生在一個好人家,有父母的疼愛,朋友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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