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腳布纏出假肚子那年,我掀翻婆家臘肉鍋!2000年計生風暴里,裝出來的娃竟融了三代冰——這出農村影后戲,演著演著就把石頭心捂成了棉花糖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這句老話在咱2000年的豫東農村比秤砣還壓秤。那年頭家家土墻裂得能塞進手指頭,村頭電線桿上紅漆刷的“少生優生”標語都曬脫了皮。我嫁到老張家那天,婆婆攥著掃炕笤帚敲鍋臺:“能下蛋的母雞才配吃新麥!” 您說這日子咋過?男人蹲門檻抽旱煙不敢吱聲,小姑子眼珠子黏在我肚皮上轉——那年頭,懷不上崽的媳婦比瘟雞還招嫌!
剛過門三個月,計生辦的摩托突突突開進村。戴紅袖章的王干事舉著鐵皮喇叭喊:“超生罰款五千!逮著孕婦獎三百!” 隔壁翠花被拖去衛生院那晚,她婆婆哭嚎聲攪得全村的狗都在叫。我摸著比搓衣板還平的肚子,瞅見灶王爺畫像被煙熏黑的眼,突然想起姥爺的話:“演戲的角兒啊,演到自個兒信了才算真...” 您說這人要是被逼急了,是不是真能把黃土捏成金元寶?
(一)
那晚我往褲襠里塞棉花時,手抖得像抽風。男人鐵柱蹲在尿桶邊悶聲問:“要是露餡...”“露個屁!”我扯碎舊棉襖狠捶他后背:“明兒就說懷仨月了,你娘再敢克扣細糧,我撕了她腌的臘肉!”
棉花團剛鼓起來三天,婆婆果然端著豁口碗來了。白粥里米粒子能數清,咸菜絲比頭發還細。“懷著娃呢!就給吃這?”我一腳踹翻條凳,搪瓷盆哐當砸進雞窩。婆婆舉著燒火棍沖過來時,我猛挺“肚子”撞過去:“來啊!照這兒打!打死您老張家的金孫!”
(二)
裝孕四個月時出了岔子。計生隊突襲那早,我正撅屁股掏灶灰。王干事突然杵在院門口:“張劉氏!查孕檢!” 鐵柱他娘突然躥出來,枯樹皮似的手死死按住我“肚子”:“干部同志,這胎坐不穩吶!您摸摸這硬塊,老中醫說保得住準是男娃!”
我渾身汗毛倒豎——那棉花團早被汗水浸成了死疙瘩!誰知王干事的手剛碰到棉布,婆婆突然“噗通”跪倒:“求您行行好!我媳婦前頭流了三個才懷上...” 她哆嗦著從褲腰掏出三團帶血草紙,那腥氣熏得王干事直捂鼻子。
(三)
假肚子撐到臘月時,我成了全村重點保護對象。婆婆天天端紅糖水,小姑子連我內褲都搶著洗。可夜里摸著自己癟塌的肚皮,鐵柱的鼾聲像鈍刀割心。有回他醉酒說胡話:“等開春...就說娃憋死了...” 我抄起夜壺砸過去:“放你娘的屁!現在全家指望這假娃吃飯呢!”
轉機出在除夕夜。婆婆把留著換錢的母雞燉了,雞腿肉全堆我碗里。電視播《難忘今宵》時,她突然掏出發霉的紅布包:“等孫孫落地...給他打長命鎖...” 昏黃燈泡下,三雙眼睛粘在我“肚子”上,燙得我腸子打結。
(四)
真相是開春犁地時炸穿的。我貓腰撿麥穗被牛驚了,整坨棉花“噗”地掉進糞堆!小姑子尖叫著扯出那團發黑棉絮時,婆婆的眼珠子瞪得像要迸出來。
“騙...騙子!”鐵柱抄起鐵锨要劈我,我反而扯開棉襖吼:“打呀!往心口捅!省得你們老張家絕后!” 婆婆突然像截朽木栽倒在地,褲襠漫開深色水漬——中風了。
(五)
伺候婆婆拉尿那三個月,反倒把冰坨子捂化了。有天給她擦身,她歪著嘴含混說:“棉...棉花比娃暖...” 我愣是聽懂了,眼淚“吧嗒”掉進尿盆。
麥收時我推輪椅帶她看場院,她哆嗦著摸我曬黑的臉:“妮兒...比親閨女疼人...” 鐵柱蹲在麥垛后抹眼淚,遠處收割機正吞吐著金燦燦的麥浪。
您說這人間事多稀罕?塞棉花的假肚子,倒比真懷胎還能試人心!當年跪著撒的謊,如今成了站著活的膽氣。婆婆走前攥著我的手往鐵柱掌心里塞,那手糙得像老樹根,可焐出來的汗竟把三輩子的怨都泡軟了。
現如今回村看,土墻上“少生優生”早換成“直播帶貨”的紅字。鐵柱學會網購買假發片遮禿頂,我抖音拍老灶臺燉紅燒肉,三百萬點贊里總有人問:“嬸子當年那假肚子咋塞的?” 我對著鏡頭顛大勺:“傻孩子!日子這口鍋啊,管你扔進去的是真米假肉,火候到了都能熬成黏嘴的粥!”
您瞅這世道——二十年前棉花團能頂真娃娃,二十年后假頭發能演真年輕。可甭管裹腳布還是抖音濾鏡,能捂暖人心的玩意兒,從來不在皮相上!老話咋說來著?布包鐵,十年碎;心換心,輩輩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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