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傳 / 楊阿敏,韓星校點.
沈陽:遼海出版社,2025.1
(新時代萬有文庫 / 劉躍進主編)
內容簡介
《春秋公羊經傳解詁》是何休公羊學的代表作,流傳至今。何休解《公羊》,形式是典型的章句訓詁,內容可分兩方面:一是對文字、器用、草木蟲魚、禮樂制度等的訓釋;一是對《公羊》義例、大義的總結與發揮。在總匯前輩公羊學成果的基礎上,何休仿左氏《春秋》五十凡例,為公羊《春秋》制定“條例”,把《公羊》的義例、大義概括為五始、三科九旨、七等、六輔、二類等,其中以“三科九旨”最為重要,可視為整套《公羊》學說的基礎。所謂“條例”,就是根據孔子“寓入”經典中的“微言大義”,加以暢通;從而提出一系列待人處事的行為準則。“條例”大約有三類:一是承襲先師的條例,二是串解暢通經文之后提出的條例,三是何休自設的條例。他在《文謚例》中說:“新周,故宋,以《春秋》當新王,此一科三旨也。所見異詞,所聞異詞,所傳聞異詞,此二科六旨也。內其國而外諸夏,內諸夏而外四夷,此三科九旨也。”公羊家以為,“三科”是孔子作《春秋》遵循的“存三統”“張三世”“異內外”的三個原則;而“九旨”三個原則所包含的九個要旨。其中“二科六旨”“三科九旨”出自“公羊傳”,“一科三旨”則是何休根據董仲舒“通三統”說提煉出來的。“三科九旨”是何休思想體系的基本構架,也是其歷史哲學的核心內容。此外,又有五始、七等、六輔、二類。依據這些凡例,公羊《春秋》才成為嚴整縝密,系統性強的今文學經典,反映了何休企圖重振公羊學昔日盛況的努力。何休《解詁》重視《春秋》行文遣辭用句“文字凡例”的歸納,這種經文文字條例之整理,隨著“注經體”的版本體式而流傳,被視為《春秋》書法之研究,而成為后世春秋學者研治《公羊春秋》的主要途徑和方法。
作者簡介
何休(129-182年),字邵公,東漢任城樊(今山東曲阜,有說是山東兗州)人。東漢時期今文經學家,儒學大師。其父何豹,曾任少府。何休可謂出身官宦世家,自幼受過良好的教育,為人質樸,訥言聰慧,“雅有心思,精研《六經》,世儒無及者。”(《后漢書·儒林傳下·何休》)從小博覽群書,對“三墳五典,陰陽算術,河洛讖緯,莫不成誦”(晉王嘉《拾遺記?后漢》)。因口訥,不善講說,門徒有問者,輒以書面作答。詔拜郎中,因不合自己志向,以病辭去。太傅陳蕃召請,參與政事。后黨錮事起,陳蕃被殺害,何休也受牽連廢官,“覃思不窺門,十有七年”(《后漢書·儒林傳下·何休》)。黨禁解除,被召為司徒掾屬,拜議郎,再遷諫議大夫。廢官期間,他閉門不出,用功十余年,作《春秋公羊傳解詁》12卷。又注《孝經》《論語》等。還著有《春秋公羊文謚例》《春秋公羊墨守》《春秋左氏膏肓》《春秋谷梁廢疾》《春秋漢議》等,見于《隋書·經籍志》。另作《春秋漢議》13卷,以春秋大義,駁正漢朝政事600多條,“妙得《公羊》本意”(《后漢書·儒林傳下·何休》)。董仲舒以后,何休是最大的《公羊》學者,又是今文經學的集大成者。
整理者簡介
楊阿敏,男,1993年生,江西永豐人。《南方學刊》主編,出版著作《三通序箋注》《胡銓年譜》《學海滄桑:古典文學名家訪談錄》,點校整理《公羊傳》。
韓星,字建中,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國際儒聯理事、世界儒教(孔教)聯合會副主席、中華孔子學會常務理事兼董仲舒研究會副會長,出版有《先秦儒法源流述論《儒法整合:秦漢政治文化論》《中國文化通論》《儒家人文精神》《儒教的現代傳承與復興》《儒學新詮》《走進孔子——孔子的思想體系、價值和命運》《<大學><中庸>讀本》《<孝經> 曾子論孝 讀本》《<大學><中庸> 解讀》《仁》《仁愛:中華文化的核心力量》《孝經全解》、選編《段正元文集》等。
公羊傳:白文本/楊阿敏, 韓星校點.
沈陽: 遼海出版社, 2025.1.
(新時代萬有文庫 / 劉躍進主編)
版本簡介
何氏《解詁》,釋傳而不釋經,且多引緯說。其所謂黜周王魯,變周文從殷質之類,雖不詳所據,然其詮釋條例,亦時有妙義,為治公羊者所不廢。何休注《公羊》,《隋書?經籍志》著錄漢諫議大夫何休注《春秋公羊解詁》十一卷,《舊唐書?經籍志》著錄何休注《春秋公羊經傳》十三卷,《新唐書?藝文志》著錄何休《公羊解詁》十三卷。何休《春秋公羊經傳解詁》現存宋本兩種,一為淳熙撫州公使庫刊本,現藏國圖;一為宋紹熙二年余仁仲萬卷堂刊本,此本今存兩部,一存國家圖書館,一存臺北故宮博物院。何休《春秋公羊解詁》在兩宋之后,傳本漸希。除注疏刊本外,行世絕少。主要依靠《十三經注疏》中的《春秋公羊傳注疏》而流傳于世。
關于撫州公使庫刊本,傅增湘《藏園群書經眼録》卷一云:“宋淳熙撫州公使庫刊本,十行十六字,注雙行二十三字,白口,四周雙闌。版心上方陽記大字數,陰記小字數,書名下間記‘癸丑重刊’,蓋紹熙四年重修本也。版心下記刊工姓名,有陳忻、陳英、吳生、余元、余丁、鄭才、沈于、李大亨、范從、高定、劉彥明、安國、吳茂、陳浩、黎友直、虞大全、江坦、李果、余安、高文顯諸人。(只記首冊。)前有何休序,序后接連本文。各卷后注經若干字注若干字。卷中宋諱完、桓讓、皆缺末筆。”此書為《春秋公羊經傳解詁》現存最早的本子。此本有《古逸叢書三編》及《中華再造善本》影印本。
關于宋紹熙二年余仁仲萬卷堂刊本,傅增湘《藏園群書經眼録》卷一云:“宋紹熙二年余仁仲萬卷堂刊本,半葉十一行,行十九字,注雙行二十七字,細黑口,左右雙闌,版心雙魚尾,記大小字數。首何休序,序后有紹熙辛亥建安余仁仲題記六行。卷一后有余仁仲刊于家塾一行。鈐有季振宜、徐乾學、汪喜孫各印。按:此建本之至精者,袁寒云以三千金得之李新吾。”此本卷首有何休序,序末有余仁仲刊書識語:“《公羊》《穀梁》二書,書肆苦無善本,謹以家藏監本及江浙諸處官本參校,頗加厘正。惟是陸氏釋音字或與正文字不同,如此序‘釀嘲’,陸氏‘釀’作‘讓’;隱元年‘嫡子’作‘適歸’;‘含’作‘唅’;‘召公’作‘邵’;桓四年曰‘蒐’作‘廋’。若此者眾,皆不敢以臆見更定,姑兩存之,以俟知者。紹熙辛亥孟冬朔日,建安余仁仲敬書。”紹熙辛亥即南宋光宗紹熙二年。各卷末鐫經傳、注、音義字數,及“余氏刊于萬卷堂”“余仁仲刊于家塾”“仁仲比校訖”等刊記。張壽林認為余仁仲刊本誠不愧何氏之功臣:“余氏據家藏監本及江浙官本,參校付梓,頗多厘正。以校注疏本,異同甚多,而往往以此本為優。”(《續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
余仁仲萬卷堂刊本《春秋公羊經傳解詁》今存世兩部。國圖藏本為紹熙二年的初印本,此本在清代先后為季振宜、徐乾學、汪喜孫收藏,道光四年汪氏問禮堂,據此本影摹付刊,行款悉依原本,纖毫畢肖,宛然宋槧。后歸李新吾,入民國,此本為袁克文所得。1915年十月二十四日,袁克文以三千金購自李新吾。袁克文手書跋文云:“余仁仲所刻經傳于世者,曰《周禮》,盧雅雨、陳仲魚皆有之;曰《禮記》,曾見于天祿目;曰《公羊》,惟此及鐵琴銅劍樓所藏;曰《穀梁》,瞿氏有殘本,完者在日本阿波侯家。此《公羊》即汪刻祖本、阮元所見缺兩葉者。慕邢為予購致,爰據瞿氏校勘記校定此本補葉之脫誤。十月二十四日,文記。”半年之后,袁克文又題一跋:“此葉所據決非出自余氏原本,又不若卷六補葉之舊。因依瞿氏校勘記為改定之。茲取瞿校與此本細參,而瞿本頗多增改,且尾有‘重校訖’一行,是必為重修本,此則初印本也。故此尾葉之異同,則兩存之。丙辰四月十五日,寒云又記于瓶盦。”袁克文后轉讓此書給潘宗周寶禮堂,潘氏后人潘世茲將寶禮堂藏書捐獻,入藏今國家圖書館,今有《中華再造善本》影印本。
臺北故宮藏本為重修本。卷十二末鐫有“余仁仲刊于家塾”“癸丑仲秋重校”二行,癸丑即紹熙四年(1193)。此本有清代黃丕烈跋:“《九經三傳沿革例》載有建余氏本,余所見殘本《穀梁》,在周香嚴家,即萬卷堂余仁仲校刻者也。此外有《周禮》,亦缺《秋官》,藏顧抱沖所。今秋得此《春秋公羊經傳解詁》十二卷,完善無缺,實為至寶,得之價白金一百二十兩,不特書估居奇,亦余之愛書有以致此。初,是書出鎮江蔣春農家,書估以賤直購之,攜至吾郡,疊為有識者稱贊,故索價竟至不減。余務在必得,惜書而不惜錢物,書魔故智有如是者。《春秋》五傳,鄒、夾已亡。左、穀二家,僅存晉人之注,惟《公羊》注猶漢人,安得不以至寶視之?倘有馀力,尚當付諸剞劂,以廣其傳焉。嘉慶戊辰(1808)秋七月,黃丕烈識。”此后輾轉歸汪士鐘藝蕓書舍、文登于氏小謨觴館及鐵琴銅劍樓收藏。《四部叢刊初編》即據此本影印,其《春秋公羊解詁》卷首云:“上海涵芬樓借常熟瞿氏鐵琴銅劍樓藏宋刊本景印。”瞿氏書散,此書為沈仲濤研易樓所收。1980年底,沈氏將此書捐贈臺北故宮博物院。
張麗娟研究了南宋余仁仲萬卷堂刻《春秋公羊經傳解詁》今存的兩個傳本,指出兩本之間的文字差異,源自初印本與修訂后印本的差別。后印本修訂了初印本中的訛誤之處,文字反勝于初印本。因此,本次整理選擇《四部叢刊初編》影印的紹熙四年后印本為底本,整理過程中,也參考了國圖藏初印本。限于學識,標點校勘工作肯定存在不足之處,還望讀者予以批評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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