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辭跟我的結(jié)婚請柬發(fā)出去后。
他的小青梅緊急趕回國,強勢要求進行婚前考驗。
“像你這種孤女,百分百都是沖錢來的,你得通過為期一個月的婚前考驗,我們發(fā)小團才會祝福你們。”
在沈秋辭的默許下,他的富二代朋友們開啟了一系列的整蠱。
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氣里,一大桶冰水從天而降。
我高燒到驚厥。
半夜房間失火,我差點被砸傷脊椎。
二代們整人的方式層出不窮,“反正她是個孤女,死了也沒人撐腰。”
后來,小青梅偷了我的爸媽爺奶留給我的勛章。
她囂張放話:“有本事就點天燈拍回去嘍!不然呢,我家的狗,剛好缺項鏈!”
……
結(jié)婚倒計時兩天。
下樓時,我踩到地板的菜籽油,腳底一滑,從二樓滾落。
五臟六腑充斥著劇痛。
我咬牙捂著胳膊爬起來。
附近的傭人們捂嘴竊笑。
“笑死了,這個女人又被若若小姐整了。”
“她還挺頑強,被整那么多次,還不肯離開少爺。”
徐若若熟悉的清亮聲音在門口響起,“野雞好不容易有變成鳳凰的機會,怎么舍得哦?”
她妝容精致,下巴微揚,對比我此刻的灰頭土臉。
引來她身旁的二代們鄙夷點評。
“真不知道秋辭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放著自小一塊長大的青梅不選,最后挑中了這么個貨色。”
“孤女又幫不了沈家什么,門不當(dāng)戶不對,秋辭看中她什么了?總不能是床上功夫吧?”
哄笑聲四起。
我只顧專心處理手上腳上的傷口,充耳不聞。
下一秒,沈秋辭的聲音,讓我包扎的手一頓。
“湯璐,我早說了今天發(fā)小們來家里聚會,你怎么把家里搞成這樣?”
“地毯上全是油,你這樣,怎么做好沈家少奶奶?”
我抬頭,對上剛回來的沈秋辭視線。
他煩躁地扯著領(lǐng)帶,這才發(fā)現(xiàn)我額頭的傷勢。
“怎么又受傷了?”
沈秋辭下意識朝我走來,被身旁的徐若若拽住衣袖。
“阿辭,我們可是說好的,這場考驗,要持續(xù)到你們結(jié)婚前一天才能結(jié)束。”
她嘲諷地瞟了我一眼。
“湯小姐,你不是號稱愛的是阿辭這個人,而不是他背后的沈家嗎?”
“你總得讓我們這些好朋友,放心把他交給你吧?”
有二代附和:“若若說的沒錯,受點小傷就放棄,你肯定是沖著阿辭的錢來的。”
沈秋辭停在原地,眸色猶豫。
這一抹遲疑,似飛鏢,穿過人群,正擊我的心臟。
我本不想答應(yīng)這場離譜的婚前考驗。
是沈秋辭抱著我柔聲哄我。
“璐璐,我母親到現(xiàn)在還介意你的身份。”
“等考驗結(jié)束,我全盤告訴母親,也能證明你愛我的決心,她肯定就會接納你了。”
念在沈秋辭對我多年如一日的疼愛份上,加上我以為考驗只是朋友間的小打小鬧。
這才點頭同意。
可我未曾想到,徐若若她,招招下狠手。
我撩起袖子跟長褲,上面?zhèn)郾椴肌?br/>輕聲道:“阿辭,小腿上的傷,是徐若若拉著我們?nèi)ヲT馬,在我的那匹馬里喂了烈性草料,導(dǎo)致我墜落摔地。”
“上周,她提議度假。游船上,她裝作不小心將我推入大海。”
“前天,她……”
屋子安靜了下來。
沈秋辭眸色不辨喜怒。
徐若若等人抱胸笑看著我,像是篤定我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
我一直說,說到剛才地板上的油。
最后我疲憊道:“阿辭,我不想再接受考驗了。”
“你若是相信我們的感情,我們婚期正常舉行。”
“若是不相信,那我們就……”
后面的話還未說出口,被徐若若突如其來的巴掌打斷。
她收回手,語氣挑釁。
“賤貨。”
“居然敢挑撥我們跟阿辭多年的感情。”
我抹去嘴角的血跡,看向一旁的沈秋辭。
心再一次沉了下去。
往日里我手指頭破個口子,都會心疼半天的沈秋辭。
此刻他揉揉眉心,嘆氣道:“璐璐,你是未來的沈家少奶奶,怎么能連這么一點考驗都無法接受?”
他沒有半點為我出頭的想法,招呼二代們?nèi)セ▓@參加派對。
臨走時,撂下一句。
“你的身份,跟我的身份,本來就是巨大鴻溝,你不委曲求全點,怎么好進沈家的大門?”
沈秋辭的態(tài)度,便是我在眾人面前的地位。
我一介孤女,曾經(jīng)他護我時,豪門二代們不敢說我一句不好。
他看輕我,二代們則笑得愈發(fā)肆無忌憚。
“你們看她走路那樣,可以想象在床上,嘖嘖嘖。”
“那肯定,不然怎么能勾得沈家太子爺迷戀她七年?”
我捏緊手心,想轉(zhuǎn)身離開。
卻在聽到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湯璐的爸媽爺奶,鐵定都是出去賣的”時,腦袋里的那根弦崩斷。
等我反應(yīng)過來時,我的手已經(jīng)揍上了他的臉。
我自小父母雙亡,磕磕絆絆長大,早就學(xué)會了忍氣吞聲活下去。
可我的爺爺,參加過數(shù)場戰(zhàn)爭,身上彈傷數(shù)處。
是鐵骨錚錚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老兵。
我的奶奶,投身科研,屢次為國家攻克各個技術(shù)難關(guān)。
在一次實驗室意外時,為保衛(wèi)珍貴資料,沖進去后再也沒有走出來。
而我的父母,都在掃黑除惡中犧牲。
為了一方安寧,永遠地活在了我的五歲里。
我聽不得任何人辱罵他們。
不知過了多久,趕回來的沈秋辭將我跟那二代分開。
我跟他都掛了彩,一動,嘴角火辣辣地疼。
五臟六腑更是一呼吸就鈍痛。
“夠了!”
沈秋辭眉眼染上薄怒,周身氣壓極低。
我喉間哽塞,雙眸淚眼朦朧。
“阿辭,他對我的長輩不敬,我要讓他道歉。”
我承認,這一刻,我將無助脆弱袒露人前,是期望權(quán)勢滔天的沈秋辭能替我做主。
還我長輩一個公道。
但他說,“璐璐,你作為未來沈家少奶奶,怎么能跟潑婦一樣動手打人?”
“要是傳到我媽耳朵里,又要扣你的印象分了。”
像是凜冬里迎面而來的冰水,寒徹赤骨。
我怔怔地望進沈秋辭的眸子里。
那里面,往昔的深情無影無蹤。
只余高高在上。
既如此。
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我目光瞥向徐若若,無力地笑了笑。
“你贏了,考驗取消,婚禮……也取消。”
沈秋辭面色一變,猛地拽住我的手。
“湯璐,我不準你拿取消婚禮開玩笑!”
徐若若等人嗤笑一聲。
“湯璐,少拿這招嚇唬阿辭了。”
“你無父無母,你父母爺奶留給你的唯一遺物,只有一些沒用的勛章。”
“離開阿辭,你去哪里找這么好的高富帥?”
沈秋辭緊張的神色舒緩,他像平時一樣揉揉我頭,含笑道:
“后天就是婚禮,祖母年邁在國外休養(yǎng),專程派管家送來新婚賀禮,是我們沈家的傳家寶玉鐲。”
“你先去樓上好好休息,下午玉鐲到了后,帶上看看。”
我心灰意冷,沒有爭辯的心思。
只是甩開沈秋辭的手,轉(zhuǎn)身回房。
身后,依稀傳來沈秋辭發(fā)小們的勸說。
“這女人拿喬呢,別搭理,越哄越能爬到你頭上來。”
“氣不跑的,你可是海城太子爺,被一個女人拿捏像什么話?”
我扯唇,嘴角苦澀。
所有人都以為,我一個孤女,能攀上沈秋辭,已是萬幸。
斷無離開他的可能。
但我撥通了電話,“院長,我想好了,您說的國外進修,我去。”
院長驚喜連連。
“好好,湯璐,你是我見過的最具醫(yī)學(xué)天賦的!你的這手啊,天生就是做手術(shù)的!”
“在國外好好進修,回來做個‘飛刀’名醫(yī),救更多的人!”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小牛文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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