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知名戲曲節目主持人白燕升老師離開電視臺,眾多戲曲觀眾紛紛表示不舍,再難在電視臺上看到親切的、愛戲、懂戲的白老師,很多戲迷觀眾都想知道白老師離開的原因,但是,在各種場合白老師從未提及過離開的原因。
時隔多年,知名戲曲媒體人白燕升老師在社交媒體上發布長視頻,談及了他學戲經歷,值得關注的是他首次談及了離開電視臺的原因。
戲曲的種子
大學畢業后,白燕升先在保定電視臺落腳,沒幾年,憑著那股機靈勁兒和硬本事,又跳到了河北電視臺,在地方臺這些年,新聞、經濟、文藝,什么節目他沒干過,肚子里裝滿了東西,手上練出了活兒,還在全省主持人大賽上拔了頭籌,這底子打得,那叫一個結實。
1993年,他從幾百號人里殺出來,一年后,央視的大門為他敞開了,進了國家臺,那顆為戲曲撲騰的心,更是按捺不住了。
趕巧了,1996年央視琢磨著辦戲曲音樂頻道,破天荒要設個戲曲節目專職主持,這不就是為白燕升量身定做的,從小就能哼上各路劇種的他,自然是眾望所歸,這下可好,名正言順,能把命里最愛的事兒當飯碗,他鉚足了勁,要讓更多人體會到戲曲的妙。
臨危受命
就在白燕升在央視干得風生水起的時候,河南衛視的《梨園春》卻快撐不住了,這檔1994年開播,喊著“弘揚民族文化,振興戲曲藝術”口號的節目,曾是戲迷們的心尖尖。
可到了1999年,收視率一頭栽下去,眼瞅著就要關張大吉,節目組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尋摸救星,最后把寶押在了白燕升身上。
白燕升一聽,二話沒說就應下了,這份爽快,無關名利,他連錢都沒提,心里頭就一件事:戲是好東西,不能眼瞅著一檔好節目就這么黃了,那是戲曲界的損失,哪怕這事兒砸了,自己名聲跟著受牽連,他也認。
春風再起
從此,白燕升開始了十多年的“雙城生活”,北京鄭州兩頭跑,為了《梨園春》,他厚著臉皮跟央視領導磨嘴皮子請假,年底臺里忙得腳打后腦勺,他也得雷打不動地守在《梨園春》的舞臺上,他是真把這節目當自家孩子疼,不光是站著念念詞兒,從策劃到互動,他都操碎了心。
“名家名段”這塊,他讓梅蘭芳、常香玉這些大師的精氣神兒,通過訪談和表演,活靈活現地展現在觀眾面前,“青春戲苑”呢,又把李樹建、孟廣祿這些中流砥柱往前推,讓年輕人也瞧瞧,戲曲這棵老樹,新枝照樣發得旺。
他就像一劑強心針,打下去,《梨園春》這棵眼看要枯的樹,愣是給救活了,還噌噌往上長,成了全國戲曲欄目的頭塊招牌,白燕升那嚴謹又不失幽默的臺風,不知道圈了多少粉,2006年全國青年京劇演員電視大賽,他張口就能把二十多個劇種點評得頭頭是道,得了個“行走的戲曲百科全書”的雅號,那是實至名歸。
《梨園春》火了
可好景不長,就在《梨園春》最紅火,白燕升主持也到了爐火純青的2014年,他卻突然從這舞臺上“沒影兒”了,觀眾們納悶啊,這好端端的,咋說走就走了呢,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可白燕升嘴嚴,一個字兒不吐。
這一憋,就是整整十年,直到2024年,他才在一個視頻里,把當年的委屈給抖落了出來,原來,不是他想走,是節目組的人,變著法兒地給他下絆子,擠兌他。
他回憶說,有一次錄節目,節目組沒跟他打招呼,就請了仨外援嘉賓,這仨人可好,上了臺就跟他擰著干,不按套路出牌不說,還當眾嗆他,質疑他的戲曲見解和主持水平,尤其一個說相聲的,把攻擊他當成了出風頭的捷徑,可笑的是,白燕升走了之后,這人倒成了《梨園春》的常客。
還有一個女嘉賓,見風使舵的本事一流,用得著你的時候姐姐長妹妹短,轉臉就當你是空氣,這種臺前幕后的兩張臉,讓白燕升心里堵得慌,為了節目能錄下去,他一忍再忍,可事后跟節目組討說法,人家壓根不當回事兒。
這還是當初一塊兒打江山的隊伍嗎,人心要是散了,隊伍還怎么帶,這種心寒,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他。
舞臺換了
離開《梨園春》,白燕升沒趴下,他南下香港衛視當了副臺長,換了個碼頭,照樣把戲曲這臺大戲唱得有聲有色,《伶人王中王》、《擂響中華》、《醉梨園?最中國》,一檔檔節目辦下來,還是那個味兒,觀眾照樣買賬,他這金字招牌,到哪兒都亮。如今,他還是山西省文聯副主席,在更大的盤子里為文化出著力。
臺上的風光背后,是他生活里咬著牙的硬扛,1999年,他正忙著救《梨園春》那會兒,新婚才九個月的妻子周佳出了車禍,股骨頸骨折,搞不好就得癱,妻子含著淚要離婚,怕拖累他。
白燕升眼睛都紅了:“說啥呢?夫妻就得一塊兒扛,你還沒試呢,咋就知道站不起來?”那些日子,他醫院電視臺兩頭跑,晚上就蜷在醫院地上瞇瞪一會兒,硬是憑著這份情,加上妻子的不認命,奇跡發生了,周佳重新站了起來,后來,他們有了一兒一女,日子過得平淡也踏實。
生活的坎兒還沒完,2023年,他6歲的兒子在小區玩,跟個同齡女孩起了小摩擦,結果女孩她爸沖上來,把孩子狠狠摔了兩次,頭上都起了血腫,事后,那當爹的還倒打一耙,說他兒子是“小惡霸”,白燕升心里能不疼,能不氣,但他最后還是忍了,為了孩子,他不愿再糾纏下去。
這點點滴滴的磨礪,沒讓他消沉,反而讓他對戲曲那份純粹的熱愛,更堅定了,56歲的白燕升,依舊在戲曲傳承的道兒上奔忙,辦節目,進校園,寫書,還玩起了短視頻、直播,琢磨著怎么讓這老藝術在新時代也能圈到粉。
《梨園春》當初那句“弘揚民族文化,振興戲曲藝術”的口號,如今聽來,幾多唏噓,但白燕升,這位戲曲的守望者,兜兜轉轉,風風雨雨,那份初心,卻始終沒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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