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及清末、近代的書法,世人普遍感覺水平不高,受到“館閣體”影響,明清作品極具爭議,近代也受到牽連,無論實際水準如何,潛意識里,總是給人薄弱之感,不過平心而論,或者照實分析,近代碑學復興,重歸古法,整體實力上升,誕生不少的書法高手。
其中有一位人人喊打的“漢奸”,書法極其精妙,如今大街上面隨處可見,想必99%的人都見過,甚至稱其近代“最美書法”,也絲毫不為過,此人就是鄭孝胥,字蘇戡,一字太夷,出生于江蘇蘇州胥門,他幼時,跟隨叔祖鄭世恭學習,鄭世恭乃名士,學識淵博。
鄭孝胥受到啟蒙,4歲進入書塾,學習《爾雅》等,文藝修養深厚,憑借這種天賦和條件,他的書法學習,也是進步飛快,先從帖學入手,臨摹王羲之、顏真卿、歐陽詢等人作品,受環境影響,慢慢鉆研碑作,筆力更是雄強剛健。
上述學書過程,他的《日記》里面,就曾記載過:“早晨,我寫楷書,感覺頗合規范,便呈給叔祖看,他說‘你的作品深得古人意趣;但用筆過于輕快,像是唐代寫經人的風格。’我請求從歐陽詢入手,進而學習晉人書法,叔祖認為這個想法很好。”
這種循序漸進的方式,保障他對于古法,領悟的更加深入,每一步走的扎實,逐漸產生蒼勁樸茂、清健大氣的個人之風,當然也是因書法精妙,光緒八年(1882)參加鄉試,考中解元,之后跟隨李鴻章做事,指派輔導溥儀書法的工作,成為他的書法老師。
這段經歷,使其對于清朝,對于溥儀等人忠心耿耿,立場出現錯誤,被罵為“漢奸”,不過書法鑒賞,不能以人品論就,若是站在客觀的藝術角度,鄭孝胥書法水平,勝過啟功、郭沫若等人,代表作《敘古千文》《九日李氏園等高帖》等,奇崛凝厚、蒼勁有力,字字如金鑄石鑿,氣度懾人。
甚至當時他隨便一幅書作,價值2萬金,所寫“交通銀行”四字,賣出4000大洋,一字1000大洋,價值一套四合院,沙孟海的《近三百年的書學》也稱贊:“可以矯正趙之謙的飄泛,陶浚宣的板滯和李瑞清的顫筆的弊端的,只有鄭孝胥了。他的作品,有精悍之色,又松秀之趣,活象他的詩,于沖夷之中,帶有激宕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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