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出師北伐前,寫下一篇《出師表》上呈劉禪,言辭懇切真摯,忠義之心令人感動,后人評價:“讀《出師表》不墮淚者,其人必不忠”。書壇很多名家、大師,都曾抄寫過此文。目前傳世的諸葛亮《出師表》書法真跡,要論筆法之豐富、水平之高,當屬唐人李邕的版本了。
董其昌曾在《畫禪室隨筆》中評價“右軍如龍,北海如象”,將李邕與“書圣”王羲之并列,他的字不僅影響了蘇軾、米芾、趙孟頫等大師,而且還是唐代第一位突破王羲之妍美書風的名家,啟發了顏真卿。
李邕所寫的這部《出師表》遞藏有序,曾歸宣和內府、元內府、項元汴、清內府所有,清亡后流落民間,后輾轉流落臺灣省,現藏臺北故宮,近期修復完成后,首次公開展出。經過紙張化驗等科技手段以及名家鑒定,確定它是李邕真跡無疑。
這件作品有兩大珍貴之處:其一,它是李邕目前僅存的墨跡真品,我們在學李邕書法時,往往選擇《李思訓碑》《麓山寺碑》等,但這些碑拓字跡斑駁、細節缺少更無法領略墨法。但這部《出師表》殘稿彌補了諸多不足,不論是筆尖的動作還是絞轉、提按,都纖毫畢現。
其二,此作是李邕的一件草稿,書寫狀態極為自然,沒有碑刻、書帖的過多修飾,可以直觀感受其筆法真諦。李邕的字既是對二王筆法的繼承和創新,又是“趙體字”的源泉,將它臨摹通透,再去學魏晉、元代書法,會事半功倍。
此作為絹本墨跡剪裱本,以行楷書寫成,共9開,每開縱23.2厘米、橫11.5厘米,總計46行、270余字,單字大小約3厘米,內容從開篇至“先帝每與臣論此事”一句,并不完整,但字字精絕。
這部《出師表》取法《集王圣教序》,又融入北碑的方峻特質:起筆斜角切入,頓筆后轉中鋒行筆,較王羲之的含蓄更顯凌厲。行筆澀勁如刻,收筆重按,轉折方硬果斷,這種“以方代圓”的處理,開創了唐代行書雄強一派的先河。
結字欹側險絕,中宮緊縮,四維開張,上下結構的字上部輕、下部重,左右舒展,疏密對比明顯。因字賦形,隨勢而變。墨法濃枯相生,濃墨顯骨力,枯筆見性情,筆斷意連,隨文勢起伏
李邕將王羲之的“使轉”與北碑的“方峻”結合,示范了剛柔相濟的用筆之道,臨習可糾正“軟筆病”與“板滯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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