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上海灘,紙醉金迷的舞廳里,宋子良摟著舞女張氏的腰肢跳著狐步舞。
他不會想到,這個女人的命運會因他一句“處理干凈”徹底改寫,更不會想到這樁血案會在多年后被法國警察翻出冰山一角。
豪門逆子:宋家最不起眼的“混世魔王”
作為宋氏家族的小兒子,宋子良生來就含著金湯匙。
父親宋嘉澍是孫中山的“錢袋子”,大姐宋靄齡嫁給了孔祥熙,二姐宋美齡成了“第一夫人”,哥哥宋子文執掌國民政府財政。
可這位留洋歸來的公子哥,偏不愛經商從政,倒對上海灘的賭場、煙館、舞廳情有獨鐘。
1930年的上海,維也納舞廳是頂流場所。水晶吊燈下,穿旗袍的舞女們踩著爵士樂扭動腰肢,宋子良是這里的VIP包廂常客。
據當年舞廳侍者回憶,他出手闊綽得嚇人,給小費直接塞金條,包養舞女一養就是十幾個。可誰料,這次他栽在了一個叫張氏的姑娘手里。
致命邂逅:從金主爸爸到殺人兇手
張氏是典型的“弄堂西施”,17歲為養家糊口進了舞廳。她沒讀過書,卻懂得用吳儂軟語哄客人開心。
當宋子良為她一擲千金時,她天真地以為遇到了改變命運的金主爸爸。
直到1934年那個悶熱的夏夜,診室里驗孕棒的兩道紅杠,徹底撕開了這場金錢游戲的遮羞布。
“打掉孩子,這些錢夠你下半輩子開間鋪子。”宋子良將一沓鈔票甩在梳妝臺上。可張氏攥著B超單直搖頭,她見過太多姐妹被拋棄,這次她要拿孩子當籌碼,賭宋家少奶奶的位置。
青幫出手:從談判到麻袋沉江
宋子良的耐心只維持了三天。他一個電話打給杜月笙:“有個麻煩要杜先生幫忙。”青幫大佬心領神會,當晚就派得力干將馬祥生去“處理”。
馬祥生在法租界開了家古董店當幌子,實則專干臟活。他先是以“宋先生想再談談”為由,把張氏騙到中匯銀行大廈。
張氏剛進門就被兩個壯漢架住,嘴里塞著毛巾,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塞進麻袋。
“要怪就怪自己不識相。”馬祥生往麻袋上系了塊秤砣。吳淞口的江水在黑夜中泛著幽光,隨著“撲通”一聲,張氏連同她未出世的孩子,永遠沉入了江底。
法租界密檔:沉江案浮出水面
這樁血案本該隨黃浦江的潮水消散,卻在兩年后被法國警官饒伯澤意外發現。
1936年,他在追查青幫紅人唐嘉鵬被殺案時,從線人嘴里撬出了驚人消息:“去年沉江的那個舞女,肚子里還懷著孩子!”
饒伯澤調出法租界巡捕房密檔,發現當年確實有艘漁船在吳淞口附近失蹤。
更蹊蹺的是,中匯銀行大廈的清潔工作證,案發當晚有輛黑色雪佛蘭停在后門,車牌號與宋子良的座駕吻合。
可當饒伯澤拿著逮捕令找到杜月笙時,這位青幫大佬正悠閑地泡著龍井:“警官先生,沒有證據可別亂說話。”而宋子良呢?他正帶著新歡在百樂門開香檳慶祝,仿佛死去的不過是條野狗。
時代縮影:黃浦江底的冤魂
張氏的悲劇,不過是舊上海底層女性的縮影。在1930年代的上海,舞女被稱作“蠟燭美人”,用青春照亮別人的夜生活,蠟油燃盡就被隨手丟棄。
據統計,僅1935年一年,就有27名舞女“意外身亡”,真正立案的不足三成。
宋子良們為何敢如此猖狂?因為他們背后站著整個權貴階層。
宋家與英美資本深度捆綁,杜月笙的青幫控制著法租界,就連法國領事館都收到過宋子文親筆簽名的“關照函”。
在這樣銅墻鐵壁般的保護網下,一條人命輕如鴻毛。
歷史回響:消失的兇手與沉默的幫兇
1949年,宋子良帶著從中央銀行搶運的黃金美鈔逃往美國,在紐約曼哈頓的豪宅里安度晚年。
杜月笙則躲進香港,臨終前還在念叨“當年沉江的麻袋,用的是蘇州雙縐綢”。
而張氏,這個連全名都沒留下的舞女,至今仍躺在吳淞口的淤泥里。她的故事被寫進法國警官的回憶錄,卻在1966年那場浩劫中化為灰燼。
如今,只有黃浦江的潮水還在訴說:在那個吃人的時代,有些人的命,比麻袋還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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