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BUBU是當下最受火爆的潮玩IP,也是當下最流行的話題之一。它誕生于2015年,不像傳統玩偶一味的萌,而是融合了獠牙等怪誕元素,帶著一點“壞笑”。泡泡瑪特于2016年就推出了包括LABUBU在內的“The Monster”精靈天團迷你盒裝系列,短短幾年時間,LABUBU征服了無數消費者,特別是今年以來,LABUBU的熱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也助推泡泡瑪特的市值屢創新高。
2025年6月10日,廣州,泡泡瑪特旗下Labubu系列產品受追捧。
LABUBU何以爆紅?從國際巨星蕾哈娜、Lisa到國內眾多明星,LABUBU頻繁出現在這些“超級用戶”的社交賬號和街拍中,加速了它的破圈。LABUBU的魅力還在于“萌”與“拽”的完美平衡,矛盾的美學契合年輕世代的審美偏好與個性表達。泡泡瑪特的盲盒玩法和隱藏款策略進一步放大了LABUBU的吸引力。簡略剖析LABUBU的走紅軌跡,我們得以窺見當代流行文化背后的運作規律——潮流玩具已經超越物件本身,成為年輕人情緒與情感表達的重要載體。
是潮玩更是潮流
LABUBU爆紅,首先因為它不僅是潮玩,更是潮流。
泡泡瑪特官網如此介紹自己,“成立于2010年,是中國領先的潮流文化娛樂公司”“發展十余年來……構建了覆蓋潮流玩具全產業鏈的綜合運營平臺”。潮流玩具,簡稱“潮玩”,是一種融合了藝術、設計和流行文化的玩具,主要面向成人消費者。日本和中國香港是潮玩文化的重要發源地,早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就有獨立設計師將藝術作品(比如設計、繪畫、雕塑)與商業結合,推出限量版玩具,叫Art Toy或者Designer Toy。千禧年后,潮玩從小眾圈子走向大眾視野,日本MEDICOM(BE@RBRICK系列)、KAWS創立的Original Fake以及泡泡瑪特等公司,推動潮玩文化的蓬勃發展。在國內,泡泡瑪特創始人王寧在接受采訪時說,“如果就從潮玩這個行業來講,大概在2016年,我們發現并推動了這個行業的發展”。
潮玩之“潮”,源于其強烈的藝術性。潮玩創作者多是藝術家,他們將電影、街頭藝術、嘻哈、時尚設計等形式融入玩具設計,捕捉當下鮮明的審美傾向,讓潮玩兼具觀賞性和時代性。比如LABUBU的創造者是香港兒童繪本創作家龍家升。他自幼移居荷蘭,北歐神話的神秘氛圍成為其創作的重要養分。2015年,龍家升在繪本《神秘的布卡》中塑造了LABUBU這一森林精靈形象,其九顆尖牙、歪斜笑容與超長獠耳的設計,帶有北歐傳說中“暗黑精靈”的危險特質,突破傳統玩偶的甜美框架,也呼應了年輕世代對主流審美的叛逆態度。
潮玩市場中形象繁多,但真正能引發熱潮的屈指可數。究其原因,“潮流”之“潮”既是潮流精神的具象化——即承載藝術家與消費者對新鮮事物的追逐、對個性表達的渴望,更在于潮玩需具備引領潮流的能力。爆款潮玩往往突破玩具范疇,延伸至服裝、配飾、家居等領域,反向作用于主流時尚,比如KAWS的公仔出現在千家萬戶的客廳中。換句話說,當潮玩能夠代表大眾潮流時,擁有一件代表著潮流的潮玩,就成為一件“有面子”的事情,潮玩具備了強烈的社交屬性。一個人收藏某款熱門潮玩,實際上是在向外界傳遞信號:他了解當下的潮流趨勢,具備一定的審美眼光。限量款、隱藏款的存在,讓某些潮玩成為圈內的硬通貨,誰能搶先擁有這些稀有單品,誰就在潮流圈層中獲得更多話語權。
從潮玩到具有強烈社交屬性的潮流標志,包括大眾明星在內“超級用戶”的示范作用常常是不可或缺的一環。新消費品牌研究者楊澤認為,“在事物流行的過程中,絕大多數人是跟風者,極少數的超級用戶具有極大的影響力,他們的一言一行影響著整個小眾人群……從影響小眾人群的效率角度來看,與其觸及小眾人群中的所有人,不如盡可能地影響小眾人群中的超級用戶,進而借助超級用戶影響整個小眾人群。”假設一位或者許多大明星成為某個潮玩的擁躉,明星自帶的流量磁場,讓潮玩的能見度與影響力以幾何倍數擴散——粉絲與觀眾在追隨偶像審美選擇的過程中,悄然將潮玩納入潮流認知體系,使得潮玩從潮流圈層的小眾符號躍升為大眾視野的流行標志。
LABUBU也經歷了這個過程,它并不是一夜之間火的,但它火的轉折點,確實離不開一些全球性明星的助推。2024年4月,Lisa在Instagram發布抱著LABUBU馬卡龍端盒的自拍。由于潮玩文化在泰國有著比較深厚的積累,泡泡瑪特雖然2023年9月才正式在泰國開店,但銷售很是火爆。泰國乃至全球頂流的Lisa也是LABUBU的粉絲,直接點燃了東南亞市場。2024年7月,在曼谷素萬那普機場,泰國官方為LABUBU舉辦了盛大的歡迎儀式,并授予LABUBU“神奇泰國體驗官”的榮譽稱號。
當地時間2025年5月6日,泰國曼谷,市民在泡泡瑪特快閃店選購拉布布。
從東南亞到歐美市場,另一個標志性時刻是2025年2月,蕾哈娜在洛杉磯機場被拍到包袋上懸掛一只粉色LABUBU掛飾。作為橫跨音樂、時尚、商業三界的超級偶像,蕾哈娜的機場街拍本就是全球潮流風向標。連蕾哈娜的日常穿搭里都有LABUBU,等于為這個中國原創IP頒發了“國際通行證”,LABUBU突破“亞洲潮玩”的地域標簽,成為紐約、洛杉磯街頭年輕人討論的熱門話題。除了這兩位全球頂流明星以外,劉亦菲、迪麗熱巴、舒淇、胡彥斌、汪東城、胡兵等明星也毫不掩飾對LABUBU的癡迷,體育巨星鄭欽文最近也入坑了LABUBU。
在這個注意力經濟的時代,“超級用戶”與潮玩的結合是有效的潮流制造機之一。一張Instagram照片、一個不經意的街拍,都能讓某款潮玩瞬間成為話題。2024年以來,一眾明星在社交媒體上表現出對于LABUBU的喜愛,明星的背書讓LABUBU獲得更廣泛的社會認可,即時性的傳播讓LABUBU潮流來得更快、更猛,也讓“擁有同款”的社交需求變得更迫切,粉絲們爭相購買以縮短與偶像的距離,LABUBU迅速成為全球頂流IP,也成為泡泡瑪特最賺錢的IP。根據泡泡瑪特的財報數據,2023年,LABUBU所在的The MonsterS系列收入為3.68億元,2024年,LABUBU所在的The MonsterS系列營收暴增至2024年的30.41億元,同比增長726.6%,成為泡泡瑪特最賺錢的IP。LABUBU的爆火使泡泡瑪特股價在2024年7月至2025年6月期間累計上漲超過500%。
如今的LABUBU成功超越玩具范疇,成為席卷全球的潮流符號。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把它當作社交貨幣,擁有LABUBU便成了融入圈層的通行證,并由LABUBU衍生出獨特的一套“語言系統”,比如抽盒、搖盒、端盒、端箱,還有隱藏款、熱款、雷款等等,不了解LABUBU的人仿佛被隔絕在話題圈層之外。這種群體認同感形成的無形壓力,推動著更多人加入潮流行列,成為LABUBU的受眾。
又“萌”又“拽”
玩偶世界里,“萌”是最通用的語言,絕大多數玩偶都是主打“萌”,萌也催生了不少頂流的玩偶IP。比如Jellycat的邦尼兔,耷拉著比腦袋還長的耳朵,絨毛像裹著一層棉花糖,橢圓的身體沒有任何棱角,小小的眼睛透著股憨憨的溫柔;再比如玲娜貝兒,一對對尖尖的大耳朵總是豎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睫毛微微上挑,添了幾分狡黠的可愛,蓬松的大尾巴毛茸茸的,隨著步伐輕輕擺動,散發著未經雕琢的天真爛漫……心理學研究發現,嬰兒的圓臉、大眼睛、小鼻子等特征,會激活大腦的獎勵中樞,促使催產素分泌,讓人產生保護欲和愉悅感。對萌的偏愛刻在人類基因里,不分年齡、性別、文化。
除了共有的萌以外,Jellycat的玩偶、迪士尼的玲娜貝兒以及潮玩領域的LABUBU,與傳統的迪士尼公主、漫威英雄這類有龐大故事體系支撐的IP有著顯著不同。迪士尼的諸多IP并非孤立存在,而是被編織進復雜的敘事網絡中,觀眾通過漫畫、電視劇、電影等多重媒介,見證角色的成長軌跡與性格演變,消費者購買的不僅是一個形象,也是與之相連的記憶與情感體驗。
傳統的IP構建更像搭建一座高樓,需要故事框架打底,世界觀支柱支撐,角色性格添磚加瓦。沒有故事支撐的角色就像沒有“地基”,這原本是個巨大的弱勢。然而,在信息爆炸的當下,弱勢卻在轉化為特點甚至是優勢。每天睜開眼,手機里就涌來新聞推送、社交動態、短視頻流,大腦像一臺超負荷運轉的處理器,不斷在不同信息間切換,注意力散落在無數個信息碎片里,留給單一事物的專注時長越來越短,很多人很難抽出完整時間去了解一個IP的前世今生,也不見得有耐心,大家更傾向于在地鐵通勤的幾分鐘、午休間隙的刷手機時刻,尋找能快速觸動感官的簡單美好。這一情境下,沒有故事依托的萌系玩偶,反而是降低了信息處理成本——它不需要用戶具備特定的文化背景,也不用花費精力進入故事語境,僅憑直觀的形象設計就能完成吸引力構建,適配碎片化時代的注意力特征。所以,對原創IP來說,“萌”幾乎是一種生存策略。
2025年6月10日,廣州,泡泡瑪特旗下LABUBU搪膠玩偶線下門店持續缺貨,全球市場掀起搶購熱潮。
萌系設計能快速打通情感通道,但僅有萌就夠了嗎?沒那么簡單。Jellycat的絨毛玩具不只是萌,每只玩偶都擁有自己的出生證明,它們都被“擬人化”了,“Jellycat的玩偶與其說是玩具,更像是朋友的角色”;玲娜貝兒在迪士尼樂園的爆紅,離不開工作人員用跺腳、叉腰等擬人化表演為她注入靈魂……單純依賴面部特征或身體比例的萌系設計,很難脫穎而出。
同理,LABUBU不止于萌。它有著萌系玩偶圓潤的身體輪廓、小兔子般的耳朵、明亮的色彩搭配,以及標志性的大眼睛,黑亮的瞳仁炯炯有神,能喚起人們心底對可愛事物的喜愛。可目光下移,LABUBU的形象就開始突破常規。它長著尖尖的牙齒,咧嘴笑時露出的9顆獠牙帶著幾分狡黠(這在玩偶設計中很少見),像是藏著惡作劇的小心思,透出一股“不好惹”的拽酷勁兒,但也不至于滑向令人不安的領域。又“萌”又“拽”的平衡,很是考驗設計師的精準拿捏——多一分怪異就失去親和力,多一分可愛就喪失獨特性。
《哪吒之魔童降世》(2019)劇照。
作為在移動互聯網、二次元、潮玩等環境中成長起來的90后、00后,他們對“怪異可愛”的接受度遠高于前人。譬如2019年《哪吒之魔童降世》上映前,哪吒煙熏妝曾被罵“最丑哪吒”,但電影火爆后,這個帶著黑眼圈、露著狡黠壞笑的“魔童”形象卻成為年輕觀眾的心頭好。餃子導演對設計師說,“寧愿丑到沒人喜歡,也不能平庸到沒人能記住。寧愿承擔被罵的風險,也不采用平淡無奇的形象。”與之相似,當市面上充斥著甜美乖巧的玩偶時,LABUBU的大眼睛與尖牙齒、圓潤輪廓與銳利線條等相互沖突的元素,在設計師的巧妙組合下,產生獨特的視覺吸引力,賦予了LABUBU極高的辨識度,滿足了年輕世代對新奇事物的追求——LABUBU帶來的快樂不是單純的甜蜜,而是夾雜著驚喜、好奇以及一點點刺激。
又“萌”又“拽”的LABUBU,也與年輕世代的自我認同緊密相連。2016年LABUBU在泡泡瑪特公眾號亮相時,這樣自我介紹,“那雙有點小使壞的眼睛很清楚地告訴你‘我不是你的寵物’……那排驚悚感混合萌味的獠牙,發酵出一個很明顯的信息:我是一只 Monster——妖怪,精靈,隨便你們怎么說好了”。倒有點后來成為大爆款的哪吒“我命由我不由天”“是魔是仙,我自己說了才算”的桀驁勁兒。與哪吒類似,LABUBU身上“拽”“不好惹”的氣質,映射出年輕世代不愿被定義、拒絕隨波逐流的態度,成為年輕世代表達自我的載體。年輕人發布LABUBU的照片、視頻,或者是在背包上掛上LABUBU的玩偶,既能展示自己的潮流與審美,也是一種個性宣言和自我表達。
LABUBU的尖牙不會真的咬人,但它“咬破”了審美常規。傳統萌物引發的是更多是單向的情感投射——人們將自己代入保護者角色,LABUBU主動成為持有者內在態度的視覺符號。在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世界,人們既需要柔軟的慰藉,也渴望保留叛逆的勇氣。
盲盒作為情感代償機制
泡泡瑪特早期只是以潮流雜貨店的形態運營,“POP MART”中文翻譯就是潮流超市,選品、出售、賺差價。2016年,企業戰略轉型,成為一家潮玩公司。同年7月,Molly星座系列盲盒作為首款自主IP盲盒產品上市,十二星座盲盒很快售罄。這一事件驗證了盲盒模式的商業可行性,泡泡瑪特也真正確立了“盲盒+潮玩”的商業模式,并在之后逐步構建起覆蓋潮流玩具全產業鏈的運營平臺,2020年企業以“盲盒第一股”身份登陸港交所。LABUBU延續品牌一貫盲盒玩法,2023年10月底第一代盲盒上市后很快成為熱門系列,今年4月第三代盲盒系列上線,更是在全球的線下店面上演哄搶大戲。
2022年9月28日,上海,泡泡瑪特全球旗艦店展出的MOLLY。
LABUBU很有特點,但它的崛起也與泡泡瑪特的盲盒銷售模式密不可分。在拆開之前,消費者并不知道盲盒藏著哪個款式的玩偶。顯然,盲盒不只是簡單的包裝形式,而是一套精心設計的心理驅動系統。它最直接的魅力在于拆封時的期待感,消費者拿起一個密封的LABUBU盲盒時,大腦已經開始分泌多巴胺。神經科學研究顯示,不確定性帶來的興奮感往往比確定性獎勵更強烈,神經遞質與獎賞機制緊密相關,在結果揭曉前的等待過程中達到峰值。
人類對驚喜的追求從未改變,變化的只是表現形式。作為一名80后,在筆者的童年記憶里,街邊小店的“洞洞樂”就是盲盒的雛形。裹著彩色紙的泡沫板上,一個個小洞藏著小玩具、貼紙、泡泡糖以及一個終極大獎(比如一個手表),孩子們攥著零花錢,期待戳破包裝紙的瞬間獲得心儀的獎品。每次抽獎都能獲得實物產品,這種“保底機制”降低了消費風險,使購買行為更容易被合理化——而不是像彩票,沒有中獎的話連實物都沒有。潮玩盲盒將這種傳統娛樂形式升級換代,用更精致的設計和更成熟的商業運作,把盲盒變成一種潮流玩法。
比如盲盒的隱藏款。泡泡瑪特多個IP盲盒都會設置極低概率的特別款式,又稱隱藏款,這些隱藏款具有獨特配色或特殊造型,抽中隱藏款的概率是一個商業機密(根據不同IP的流行程度設置不同的概率),雖然外界一直傳聞為1/144。隱藏款充分激發了消費者的收集欲,保證了整個盲盒系統的參與熱度。根據格式塔心理學的“閉合原則”,人們在知覺時傾向于將不完整的圖形或刺激補全為完整的整體。當消費者抽中第一個LABUBU時,大腦會自動產生收集整套的沖動。這種心理機制在80后卡牌收集、郵票收藏等領域早已得到驗證。為了集齊整個系列,人們愿意一次次嘗試,持續刺激消費者的購買欲望,二手交易市場也隨之繁榮。物以稀為貴的心理,在潮流領域尤為顯著,LABUBU隱藏款在二手市場的價格常常是普通款的數十倍,最近有一則新聞“4只LABUBU拍出2.2萬”。這種圍繞隱藏款形成的消費生態,進一步提升了LABUBU的熱度。
在產品同質化嚴重的時代,購買過程的體驗價值,與產品一樣重要,消費體驗本身正在成為新的價值核心,能提供持續性情感刺激的零售形態將獲得溢價能力,所以一個常規的LABUBU盲盒能賣到并不便宜的99元。泡泡瑪特創始人王寧將其稱之為“零售娛樂化”,“我們不只是銷售產品,還在銷售娛樂。我們也不只是賣貨,還在跟消費者建立一種情感聯結,無論是開心還是失落,‘抽盲盒’都是一種情感聯結方式。”換言之,在泡泡瑪特的交易中,商品不僅僅是實體玩具,也包含了驚喜、期待、失落等情感在內的復合體驗。小時候我們總愛玩洞洞樂,花幾毛錢戳破彩色包裝紙,不管拿到橡皮筋還是小貼紙都能高興半天,那是屬于孩童的簡單快樂。如今不少大人對盲盒上癮,同樣是未知的驚喜,成年人執著的既有LABUBU,還有拆開前的期待、拆開時的心跳、拆開后的雀躍或失落。兒童時期對隨機獎勵的單純愉悅,在成人階段已演變為一種復雜的情感代償機制。
這種情感代償,或是現實中匱乏的“驚喜”。多數人活在一個高速運轉卻缺乏驚喜的世界里。每天重復的地鐵線路、差不多的外賣訂單、雷同的加班夜晚,可預測的生活像一臺精密但乏味的機器,人們反而渴望那份拆開包裝前心跳加速的未知,不論下一次是第一百次失望,還是渴盼已久的一次狂喜,這種對可能性的期待本身就成了灰色日常里的彩色標記。當職場的疲憊、未來的迷茫如潮水般涌來,拆開盲盒的瞬間、目光落在這些被妥善安置的LABUBU瞬間、擁抱LABUBU的瞬間,都能收獲一份即時的小確幸,心里便騰起一絲安穩……
總之,不論是否喜歡泡泡瑪特、是否喜歡盲盒的玩法、是否喜歡LABUBU,都不可否認,泡泡瑪特在引領某種新的潮流,LABUBU是當下的頂流。是曇花一現還是長盛不衰仍待觀望,但不論如何,理解這股潮流是理解當代消費,理解年輕人狀態與心態的重要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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