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中國小品界誰最“軸”?
那肯定是陳佩斯,七十歲了,還依舊在臺上堅持著自己的“藝人本分”。
四十多年埋頭做喜劇,他用自己的方式,把一個看似輕松的行業,做出了點重量。
可別以為他只是那個“吃面條”的光頭喜劇人。
從央視春晚的頂流,到劇場里三年磨一戲,陳佩斯不是在表演,他是在用一生寫一部“笑中帶淚”的現實劇。
一
要不是有人提醒,你可能都沒注意:陳佩斯這個名字,已經在觀眾心中掛了四十多年。
從1984年的《吃面條》一路走來,他不是喜劇演員里“最紅的”,但卻一定是“最難忘的”。
小品從頭笑到尾,不靠尬笑、不搞包袱,就靠一個人吃面,另一個人一臉崩潰。
這就是陳佩斯的厲害—— 把“生活瑣事”演成“全民狂歡”。
那一夜,國人第一次知道,小品可以這么演,笑點可以這么設計。
從此以后,春晚就成了他們倆的舞臺,陳佩斯也成了“年夜飯的標配”。
接下來的十多年里,觀眾每年等春晚,等的不是晚會,而是“陳佩斯和朱時茂今年又演啥”。
從《羊肉串》到《主角與配角》,再到《姐夫與小舅子》,他們的作品不僅好笑、還耐嚼,翻來覆去怎么都香。
可這樣一位被春晚寵愛十幾年的“釘子戶”,后來竟然徹底“消失”了?
他給出的理由不是倦了,也不是老了,而是:較真了。
這個人,太講究了,講究到連自己的一張節目光盤未經授權,被央視下屬公司賣出去都不肯睜只眼閉只眼。
他站出來維權,贏了官司,卻也贏來了“退出春晚”這步險棋。
有人私下說他傻,三十萬的光盤侵權,值得你“自毀前程”嗎?
可他從不解釋自己是否后悔,只淡淡一句:“我是個干凈的人。”
他從春晚隱退之后,沒有轉戰綜藝,也沒去拍戲炒熱度,而是——跑去山里種樹了。
本以為能在“采菊東籬下”中修身養性,結果沒過兩年,他就坐不住了。
雖然有吃的了,但心里卻不舒服,喜劇這東西,不是職業而是宿命。
2001年,他自掏腰包創辦“大道文化”,成立了喜劇創演訓練營,親自當校長。
喜劇不容易,全世界都缺喜劇作品,他擔心做不好,會讓人尷尬。
有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勸他:“你都這么大歲數了,還折騰什么?”
他一笑,“我這不是折騰,我這叫‘打磨’。”
他這個“軸”,軸到不光自己苦,還要拖著別人一起苦。
訓練營里每個演員都得從跑步開始訓練,因為“嗓子不夠用,不能靠麥克風混舞臺”。
演員演得再漂亮,他也不吝嗇指出問題。
一場戲里一個走位沒踩準,他能讓演員一遍一遍重來,一練就是半天。
有人私下說:“這老頭有點狠。”
但到了謝幕,站在掌聲中的人哭了,說:“值了。”
喜劇不是段子,不是搞笑段子合集,不是“抖個機靈就能紅”。
陳佩斯這套邏輯,很多人剛開始不懂。
等他們熬過了反復訓練、打磨劇本、咬字咬舌的階段才明白,原來過去演的只是一個笑點,不是一個人。
二
2020年,央視喜劇傳承綜藝需要一個靈魂人物做導師,官方一句“陳佩斯回來了”,讓不少網友直呼“爺青回”。
但這位“爺”,回來不是為了刷臉或者“蹭熱度”。
而是抱著一本筆記本、一套訓練教材、外加一根可以“點醒”學生的棍子(象征意義的),一腳踏進了喜劇教學的“戰場”。
別的導師可能先研究人設,他先研究訓練表。
說白了,陳佩斯根本不教你怎么紅,他教你怎么能把一個角色站得住腳,演得住人。
他甚至會讓學生觀察現實生活中“最不顯眼的人”,從他們身上找到“笑點的源頭”。
這不是技巧課,而是“生活體驗班”。
就這樣,他帶著一群年輕人,在排練廳里過著“苦行僧”式的訓練日常,一邊磨本子,一邊磨性子。
而陳佩斯的兒子陳大愚,也沒少在這環境里“被訓練”。
兩人真正意義上的“合作”是在2021年,《驚夢》的首演現場。
戲里一個是老戲班班主童孝璋,另一個是戲癡少爺常子衿,戲外則是“軸爹”對“佛系兒”的一場情感對抗。
很多人原本以為這場“父子同臺”,不過是打感情牌。
可事實上,陳佩斯曾經極度反感父子搭檔上臺。
他怕觀眾說他“拉兒子走后門”,怕兒子因為是“陳家人”而被標簽化,怕輿論把戲演砸了。
可陳大愚不但沒掉鏈子,反而在排練時成了整個劇組的定海神針。
舞臺布景出了問題!他頂上。
燈光調度臨時變動!他協調。
哪位老師臺詞忘詞、走位混亂!他第一時間沖上去救場。
你以為他只是在演戲,其實他一直在做“執行導演”。
他爸太感性了,經常一個念頭一上來就要全劇重排,陳大愚得負責拉他回來。
有一場戲本來可以簡單拍攝,陳佩斯非要做成“匍匐前進+低聲吟唱”的雙重設計。
他自己快70歲了,還親自上陣練了十遍不說,連周圍年輕人也被他拉著訓練。
有人說,這對父子,是中國舞臺劇界的一種新范本。
陳佩斯靠的是老戲骨的經驗和執念,陳大愚則用年輕人的方法把老爸的想法“現代化”。
一個像舊派文人,一個像互聯網青年,他們沒靠血緣關系成功,而是真正在創作上相互成全。
但諷刺的是,這位幾代人心中的“喜劇教父”,從沒拿過什么國家級大獎。
三
零獎項不代表零貢獻,相反,越是深入了解陳佩斯的人,就越明白這人有多“倔”。
他倔得不像娛樂圈的人,倒更像戲班里那種老班主,拿命較真、把戲當命。
可觀眾不會管你有沒有獎,他們認的,是作品。
看劇場門口的隊伍就知道了,有穿著大衣拎保溫杯的中年夫妻,有戴著耳機一邊刷評分一邊排隊的大學生。
《驚夢》評分9.4分,刷劇刷哭那都不稀奇,不少人出來第一句話就是:“他還是那個陳佩斯。”
這不是情懷,而是這幾年他一場一場話劇磨出來的口碑。
你要是去過他的話劇演出,能看到這樣一幕:開場前他還在后臺和燈光師確認“那束主光要在臺詞前0.5秒打出來”。
演員登場后,他在監控室里一邊看一邊拿本子記筆記;
演出結束,有人起立鼓掌,他還捏著個話筒在指揮下次的換景節奏。
別人退休,他反復彩排;別人追流量,他鉆劇本結構。
你問他圖啥,他就一句話:“應了的戲,就得唱。”
這句臺詞出自《驚夢》,也是陳佩斯在劇場里對著全場觀眾說的。
當時,掌聲停頓了一下,人群突然安靜。
沒有“我老了”,也沒有“我退不了”,就這么一句,像是隨口說出的臺詞,其實是他這一生的態度縮影。
別人走紅靠熱搜,他靠熱汗;別人演完就走,他演完還要繼續“折騰”道具布景。
說他執拗,那是輕的;說他“戲癡”,更貼切。
有人曾經采訪他:“您怎么看自己沒有得獎這件事?”
他嘴角一撇:獎是別人給的,戲是我自己演的,誰值錢,心里清楚。
你看,這就是真話。
說到底,獎項固然重要,但它無法衡量一個人為舞臺“付出的分貝”。
觀眾記住的,不是你獎項清單上的條數,而是你在燈光下喊出的每一句臺詞、踩下的每一步地板、憋出的每一場眼淚與笑聲。
陳佩斯懂這個道理,所以他從不靠獎來證明自己,靠的是四十多年來從不含糊的“戲德”。
所以別再問他“得沒得獎”,也別再替他惋惜“為什么沒被封神”。
他不是靠獎牌活著的藝人,他是靠觀眾還想再買票、再看一遍活著的舞臺人。
獎項可以暫時空著,但他的劇場,從沒空過座。
結語
如果哪天你也厭倦了尬笑和浮夸,不妨翻出一部他的舊作,或者走進劇場,聽聽這位“老小品”的新故事。
你會發現:真正的喜劇,不是笑完就忘,而是笑中有淚,笑后還想回味。
參考資料 中新人物丨陳佩斯:喜劇第一目的是給觀眾帶來快樂.中國新聞網 [引用日期2024-05-15] 《似是故人來》對話陳佩斯:老百姓看著樂就叫喜劇.齊魯壹點 [引用日期2024-05-15] 陳佩斯與兒子陳大愚首次同臺演《驚夢》,“他像我的一條腿”.中國青年報 [引用日期2024-05-15] 陳佩斯回歸央視當導師,從屏幕消失的這些年,他在忙什么?.中國青年報 [引用日期2024-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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