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爸,媽,我回來了!”
昔日溫馨的呼喚,迎來的卻是滿門血腥。
他泣不成聲,嘶啞的質(zhì)問撕裂長空:“為什么?!”
為了這泣血的答案,他賣房追兇十五載,誓要讓那藏匿的黑影,血債血償!
01
陳輝喜歡江南的雨,細細的,帶著些許微涼,能洗去石板路上的塵埃,也能讓屋檐下的青苔更顯油綠。
他家就在一條這樣的石板路旁,一座有些年頭的兩層小樓,帶著一個小小的天井。
天井里,母親侍弄的幾盆蘭草總是生機勃勃。
父親陳實言語不多,是個木匠,屋里常年彌漫著淡淡的木香和桐油味。
他做的家具在鎮(zhèn)上小有名氣,不算大富大貴,卻也衣食無憂。
陳輝上面還有一個哥哥,陳勇,比他大五歲,已經(jīng)娶妻生子。
嫂子劉芳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在鎮(zhèn)口的布店幫工,臉上總是帶著淺淺的笑意。
他們的小女兒,陳輝的侄女晚晚,剛滿四歲,像個粉嫩的瓷娃娃,是全家人的開心果。
那年春天,晚晚剛學(xué)會搖搖晃晃地追逐天井里偶爾落下的雨燕。
陳輝二十二歲,剛從技校畢業(yè),在縣城一家機械廠找了份實習(xí)的工作,每天騎著自行車往返。
日子像天井里的流水,平靜無波,帶著一種安穩(wěn)的節(jié)奏。
他記得母親總是在他清晨出門前,往他手里塞一個溫熱的雞蛋。
“路上慢點,別急。”母親的聲音總是那么輕柔。
父親則會在他晚歸時,默默地幫他把自行車推進屋檐下,檢查一下鏈條和輪胎。
哥哥陳勇話多些,會拍拍他的肩膀,說些廠里的趣事,或是計劃著周末一起去釣魚。
嫂子劉芳則會端出溫好的飯菜,招呼他快吃,別餓著。
晚晚會伸出小手,要他抱,嘴里含糊不清地喊著“叔叔”。
那段時光,每一個細節(jié)都像是浸在蜜糖里,甜得化不開。
陳輝甚至想過,或許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xù)下去,直到他也娶妻生字,看著自己的孩子和晚晚一起在天井里追逐嬉戲。
他計劃著轉(zhuǎn)正后,用第一個月的工資給母親買那件她念叨了很久的墨綠綢緞旗袍,給父親換一把新的刨子,給晚晚買一個更大的布娃娃。
他還想給哥哥換一輛新的摩托車,現(xiàn)在那輛太舊了,總是半路熄火。
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這樣想著。
02
變故發(fā)生在四月的一個清晨,也是一個落著小雨的日子。
陳輝因為廠里設(shè)備檢修,難得調(diào)休一天,前一晚便沒有回家,留在了縣城的單身宿舍。
他說好第二天一早回去,給家里一個驚喜,順便帶上給晚晚新買的撥浪鼓。
清晨六點,雨絲細密。
他騎著自行車,心情輕松地往家的方向趕。
路過鎮(zhèn)口的早點攤,他還買了全家都愛吃的肉包子,熱氣騰騰的,用油紙包著。
他想象著晚晚看到撥浪鼓時驚喜的表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石板路被雨水洗刷得發(fā)亮,行人稀少。
越靠近家,陳輝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就越發(fā)清晰。
太安靜了。
往日里,這個時間,母親應(yīng)該已經(jīng)起來準備早飯,父親應(yīng)該在院子里打太極,或是整理他的工具。
巷子里會有鄰居灑掃庭院的聲音,或是早起孩童的哭鬧聲。
今天,什么聲音都沒有。
只有雨水滴落在石板上的“滴答”聲,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
他家的小樓靜靜地立在雨中,黑瓦白墻,平日里看著親切,此刻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死寂。
大門虛掩著,門環(huán)上還掛著昨夜的雨珠。
“爸,媽,我回來了!”陳輝喊了一聲,聲音在空蕩的巷子里顯得有些突兀。
無人應(yīng)答。
他推開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混雜著雨水的濕氣,撲面而來。
陳輝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肉包子“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滾落到濕漉漉的青石板上,沾滿了泥水。
他沖進屋內(nèi)。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堂屋里凌亂的桌椅,像是經(jīng)歷過一場無聲的掙扎。
然后,他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父親,眼睛圓睜,仿佛還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愕。
母親躺在父親不遠處,那件她常穿的藍色布衣被鮮血浸染成了深褐色。
陳輝腿一軟,幾乎站立不住。
他踉蹌著沖向樓梯。
哥哥陳勇和嫂子劉芳的房間在二樓。
樓梯上,暗紅色的血跡蜿蜒而下,觸目驚心。
他幾乎是爬上二樓的。
哥哥嫂子的房門大開著。
里面的景象,讓他瞬間墜入冰窖。
哥哥和嫂子也倒在地上,姿勢扭曲。
晚晚……晚晚呢?
陳輝發(fā)瘋似的在房間里尋找,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嗚咽。
最后,他在床底下的小空間里,找到了蜷縮著的晚晚。
她的小臉上還帶著淚痕,身體已經(jīng)冰冷。
手里,還緊緊攥著一只小小的,掉了漆的木馬。
陳輝跪倒在地,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整個世界,仿佛都隨著這場冰冷的春雨,一同死去了。
只有那只他新買的,還未來得及送出的撥浪鼓,從他的口袋里滑落,滾到一邊,發(fā)出幾聲空洞的“咕嚕”聲。
03
警笛聲劃破了小鎮(zhèn)清晨的寧靜。
鄰居們被驚動了,遠遠地圍在警戒線外,臉上滿是驚恐和不敢置信的竊竊私語。
陳輝像一具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任由穿著制服的人在他身邊進進出出。
閃光燈刺眼地亮著,將這人間慘劇定格成一張張冰冷的證物照片。
他聽不清那些人在問什么,也回答不了任何問題。
腦海里,反復(fù)回蕩的,是家人最后的樣子,是那濃得化不開的血腥。
法醫(yī),勘驗,筆錄。
一切都像一場荒誕的噩夢。
他被帶到派出所,又被送回來。
親戚們陸續(xù)趕到,哭聲,嘆息聲,咒罵聲,交織在一起。
靈堂很快搭了起來,就在那座曾經(jīng)充滿歡聲笑語的小樓里。
一家五口都被殺害,整個家族滅門了。
五副冰冷的棺木并排停放著,白色的挽聯(lián)在雨中顯得格外刺眼。
陳輝穿著粗麻的孝衣,跪在靈前,一動不動。
沒有眼淚。
不是不想哭,是哭不出來。
巨大的悲痛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堵在他的胸口,讓他無法呼吸。
他一遍遍地回想,案發(fā)前一天,前幾天,家里有沒有什么異常。
有沒有奇怪的人出現(xiàn)過。
父親有沒有和誰結(jié)過怨。
一切都顯得那么平常。
就像投入湖面的一顆石子,激起了巨大的波瀾,卻找不到石子是從哪個方向投來的。
警方成立了專案組,日夜偵查。
他們詢問了所有可能的親戚朋友,排查了周圍的住戶。
但小鎮(zhèn)的監(jiān)控設(shè)施并不完善,那條偏僻的石板路,更是沒有任何有效的影像記錄。
現(xiàn)場沒有留下太多有價值的線索。
兇手似乎非常了解他家的環(huán)境,作案手法干凈利落,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指紋。
唯一的描述,來自一個起夜的鄰居,說是在凌晨似乎聽到幾聲模糊的爭執(zhí),然后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匆匆離開了巷子。
黑影,黑傘,雨夜。
線索就如同這江南的雨絲一樣,細密,卻抓不住。
日子一天天過去。
最初的喧囂和關(guān)注,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平息。
小鎮(zhèn)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仿佛那場慘絕人寰的血案,只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談資。
只有陳輝,還停留在那個血色的清晨。
他的世界,被撕裂成兩半。
一半是曾經(jīng)的溫暖和幸福,一半是眼前的黑暗和仇恨。
他看著父母、哥嫂和侄女的遺像,看著他們曾經(jīng)鮮活的笑容,如今只剩下黑白兩色。
一個念頭,在他心中如同野草般瘋狂滋長。
他要找到兇手。
不惜一切代價。
04
案件的調(diào)查,漸漸陷入了僵局。
警方的精力有限,新的案子層出不窮,這個沒有明確線索的滅門慘案,慢慢被束之高閣。
陳輝去過派出所無數(shù)次。
從一開始的焦急詢問,到后來的苦苦哀求,再到最后的沉默。
他明白,指望別人,或許永遠也等不到結(jié)果。
家里的積蓄,在操辦后事和最初的調(diào)查中,已經(jīng)所剩無幾。
那座曾經(jīng)充滿溫馨的小樓,如今空蕩蕩的,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每一件物品,都能勾起他撕心裂肺的回憶。
他不能再待在這里。
這個曾經(jīng)的家,已經(jīng)變成了他的囚籠。
一個深夜,陳輝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要賣掉房子。
這是父母留下的唯一祖產(chǎn),是他童年和青年所有記憶的承載。
做出這個決定,如同剜心割肉。
但一想到兇手還在逍遙法外,一想到家人慘死的冤屈,所有的不舍和痛苦,都化為了一股決絕的力量。
他找到了鎮(zhèn)上的中介,用遠低于市價的價格,將房子急售了出去。
簽下合同的那一刻,他沒有回頭再看一眼那座小樓。
他怕自己會后悔。
拿到錢后,他留下了一小部分作為基本的生活費,其余的,都小心翼翼地存了起來。
這些錢,就是他追兇的全部資本。
他辭去了機械廠的工作。
他要去追尋那個黑影,那把黑傘。
哪怕是大海撈針,他也要撈。
離開小鎮(zhèn)的那天,依舊下著雨。
他背著一個簡單的行囊,里面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家人的照片,還有一把父親用過的,磨得發(fā)亮的刻刀。
他站在鎮(zhèn)口,回頭望了一眼。
雨幕中,小鎮(zhèn)的輪廓模糊不清。
他知道,此去經(jīng)年,再回來時,不知會是何年何月,也不知會是何種心境。
甚至,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但他沒有猶豫。
十五年。
這個數(shù)字,像一把鈍刀,在他心上日夜切割。
他從江南水鄉(xiāng),一路向北,又從北方輾轉(zhuǎn)到西南。
他去過無數(shù)個城市,見過無數(shù)張面孔。
他學(xué)會了觀察,學(xué)會了分辨謊言,學(xué)會了在最底層的人群中搜集信息。
他做過苦力,擺過地攤,睡過橋洞,也住過最便宜的旅社。
那張曾經(jīng)還帶著些許書生氣的臉龐,變得黝黑粗糙,眼神卻越發(fā)銳利,像一匹孤獨的狼。
歲月在他身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記,唯獨沒有磨滅他心中的恨意和那份執(zhí)念。
他追尋著一切與“雨夜”、“黑傘”、“爭執(zhí)”、“外地口音”相關(guān)的零星線索。
每一次滿懷希望地撲過去,大多都失望而歸。
希望燃起,又破滅。
破滅之后,再燃起。
他像一個永不疲倦的追逐者,追逐著一個虛無縹緲的影子。
時間,并沒有撫平他的傷痛,反而讓那份仇恨在心底發(fā)酵,變得更加濃烈。
他無數(shù)次在夢中回到那個血色的清晨,每一次醒來,枕邊都是冰涼一片。
家人的音容笑貌,是他堅持下去的唯一動力。
他發(fā)過誓,不找到兇手,絕不罷休。
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那個人揪出來,問一句為什么。
05
光陰荏苒,十五年光景如白駒過隙。
陳輝不再是當年那個青澀的青年。
他的兩鬢已染上了風霜,眼角的皺紋深邃,像是刻滿了十五年的顛沛流離。
他手中的積蓄早已花光,那柄父親的刻刀也因為生計變賣過,后來又想方設(shè)法贖了回來,如今被他用布細細包好,貼身收藏。
十五年里,他去過的地方,連他自己都快記不清了。
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只要有一絲模糊的線索,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奔赴而去。
他見過三教九流,也曾與亡命之徒擦肩而過。
為了打探消息,他曾在魚龍混雜的碼頭扛過包,也在偏遠山區(qū)的礦場挖過煤。
他學(xué)會了沉默,學(xué)會了忍耐,也學(xué)會了如何在復(fù)雜的環(huán)境中保護自己,并捕捉到那些稍縱即逝的信息。
他見過太多的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
也曾有那么幾次,他以為自己接近了真相。
一次是在北方的某個小城,有人說見過一個符合描述的,總是雨天撐黑傘的怪人。
他追過去,在那邊蹲守了三個月,卻發(fā)現(xiàn)只是一個有些孤僻的獨居老人,與血案并無關(guān)聯(lián)。
另一次是在西南的邊陲小鎮(zhèn),一個逃犯的特征與他掌握的零星信息有些吻合。
他配合當?shù)鼐剑罱K抓住了逃犯,卻在審訊后排除了嫌疑。
每一次的失望,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但他從不曾放棄。
那份刻骨的仇恨,早已融入他的血液,支撐著他走過這漫長的十五年。
他隨身帶著一張泛黃的、已經(jīng)模糊不清的全家福。
那是唯一一張全家都在的照片,是在晚晚三歲生日時拍的。
照片上,父親嚴肅的臉龐難得帶著一絲笑意,母親溫柔地抱著晚晚,哥哥嫂子依偎在一起,而他,站在哥哥身旁,笑得一臉燦爛。
每當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就會拿出照片,默默地看上許久。
照片上的人,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他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這些年,他也曾想過,兇手會不會早已意外身亡,或者隱姓埋名,過上了新的生活。
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掐滅。
他寧愿相信,兇手還在某個角落里,等待著他去發(fā)現(xiàn),去審判。
支撐他走下去的,除了仇恨,還有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信念。
他堅信,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只要他還活著,只要他還在找,就一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06
又是一個清明。
江南的雨,似乎總是下得恰到好處。
根據(jù)一條極為模糊,甚至可以說是虛無縹緲的線索——有人曾在幾年前,在鄰省一個公墓見過一個行為有些怪異的人,在雨天祭拜,身形和模糊的記憶有些許重疊。
這條線索,他追查了很久,斷斷續(xù)續(xù),幾乎要放棄。
但最終,他還是來到了這里。
這個位于鄰省的陵園,規(guī)模不小,葬著各色人等。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給肅穆的陵園更添了幾分哀戚。
陳輝撐著一把普通的黑色雨傘,這是他多年來的習(xí)慣。
他漫無目的地在墓碑間行走,雨水打濕了他的褲腳,他卻渾然不覺。
他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或者說,他不知道那個模糊的影子,會不會真的出現(xiàn)在這里。
這更像是一種儀式的延續(xù),一種絕望中的自我慰藉。
或許,他只是想找個地方,祭奠一下他逝去的親人。
因為他們的墳,遠在江蘇老家,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回去過了。
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怕看到鄉(xiāng)親們同情或異樣的目光,更怕面對那座空蕩蕩的,早已不屬于他的老宅。
他走到一處相對偏僻的角落,這里墓碑的年代似乎更久遠一些。
雨聲中,他隱約聽到一些異樣的聲音。
不是哭聲,也不是交談聲。
像是什么東西在地上摩擦,又像是有什么人在低聲自語,壓抑而又痛苦。
陳輝的心,莫名地一緊。
他放輕了腳步,循著聲音,慢慢靠近。
透過朦朧的雨幕和搖曳的松柏枝葉,他看到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男人,背對著他,跪在一塊沒有名字的石碑前。
石碑很新,似乎剛立不久,上面沒有任何字跡,只有一個模糊的,像是用石頭刻意劃出的簡單記號。
男人穿著深色的衣服,身形有些佝僂,看不清年紀。
他似乎在燒著什么東西,火光在雨中明明滅滅,升起一縷縷青煙,很快被雨水澆散。
那個男人一邊燒著紙錢,一邊用一種近乎夢囈般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什么。
雨聲太大,陳輝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但他能感覺到,那聲音里蘊含的復(fù)雜情緒,有悔恨,有痛苦,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解脫。
陳輝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悄悄地挪動腳步,想要看清那個人的臉。
石碑擋住了那人的大半個身體和面容。
風裹挾著雨絲吹過,將那人額前幾縷濕透的頭發(fā)吹開,露出了側(cè)臉的一小部分輪廓。
熟悉。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如同電流般擊中了陳輝。
他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這個輪廓的記憶。
十五年來,他見過太多的人,也想象過無數(shù)次兇手的模樣。
但眼前這個側(cè)臉的輪廓,卻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不可能。
他在心里對自己說。
絕對不可能。
或許只是巧合。
或許只是因為雨太大了,光線太暗了,他看錯了。
那個男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動作微微一頓,然后緩緩地,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
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那張臉,在十五年的風霜侵蝕下,已經(jīng)不再年輕。
但那眉眼,那輪廓,那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他記憶深處的某些片段里的樣子……
陳輝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手中的黑傘,“哐當”一聲掉落在泥濘的地上。
他看著那張臉,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猛地從石碑后沖了出去,雙眼通紅,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洶涌而出:“怎……怎么……會……是你?!”
“為什么...你為什么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