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警笛聲由遠及近,尖銳地撕裂了老城區黃昏的寧靜。
紅藍交錯的警燈在斑駁的墻壁和晾曬的衣物間投下晃動不安的光影。
宏興小區,一個充滿了九十年代氣息的舊式居民樓群,此刻正被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氣氛所籠罩。
三號樓下,幾名穿著制服的警察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將越聚越多、探頭探腦的居民隔離開來。
“太慘了……老程怎么會……”
“是秋雨嗎。
不可能吧?”
竊竊私語像潮水般在人群中涌動,夾雜著驚恐與難以置信。
年輕的警員石浩然深吸一口氣,推開了三單元402室那扇虛掩著的鐵門。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混雜著陳舊家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胃里一陣翻騰。
客廳不大,光線昏暗。
一個男人倒在水泥地上,身下洇開一大片暗紅色的血跡,生死不明。
那是程國棟,這個單元的老住戶。
而在他對面,一個小小的木凳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
程秋雨。
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棉布裙子,雙手放在膝蓋上,平靜得有些詭異。
她的臉上、裙擺上,沾染著點點猩紅。
石浩然的心猛地一沉。
“是你做的?”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干澀。
程秋雨緩緩抬起頭,那雙本該清澈的眼睛里,此刻卻是一片死寂的漠然。
她看著他,然后輕輕點了點頭。
“是我。”
聲音不大,卻像一塊巨石投入人群,激起千層浪。
周圍的鄰居們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為什么?”石浩然追問,試圖從她空洞的眼神里找到一絲波瀾。
程秋雨的嘴角似乎微微動了一下,像是一個嘲諷的笑,又或是什么也不是。
“他該死。”
簡短的三個字,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程國棟,六十出頭,是宏興小區的老住戶。
退休前是附近一家國營紡織廠的機修工,技術不錯,但脾氣不算好。
妻子早些年因病去世,只留下一個女兒程秋雨。
在鄰居們的印象里,程國棟是個復雜的人。
他不愛與人來往,平日里總是板著一張臉,眼神透著幾分嚴厲。
小區里的小孩子見了他,都會下意識地躲開。
但另一方面,他又是個極其規律和自律的人。
每天清晨準時去公園打太極,傍晚則提著一個舊收音機在小區里散步。
他不抽煙,不喝酒,也沒什么不良嗜好。
對于社區組織的活動,他從不參與,但也從不拖欠水電費和物業費。
“老程這個人啊,就是太獨了。”
樓下的蔣阿姨曾經這樣評價,“不過心應該不壞,就是臉太臭。”
程秋雨,今年二十二歲。
她幾乎是與這個老小區一同長大的。
在街坊四鄰的記憶中,小時候的程秋雨還算活潑,會跟著其他孩子一起跳皮筋、捉迷藏。
但自從她母親去世后,大約是她上初中的時候,整個人就變了。
她變得沉默寡言,總是低著頭,像一棵缺乏陽光的小草。
原本還算不錯的成績也一落千丈。
高中畢業后,她沒有像其他同齡人一樣去上大學,而是留在了家里,據說是在幫程國棟做些家務,偶爾打點零工補貼家用。
“可惜了,秋雨以前多水靈一個姑娘。”
開雜貨鋪的蔡大伯常常感嘆,“現在一天到晚悶在家里,也不跟人說話。”
父女倆就住在那套不足六十平米的兩居室里。
老舊的家具,昏暗的燈光,一年四季都顯得有些陰冷。
鄰居們很少能聽到他們家傳出歡聲笑語,偶爾聽到的,多半是程國棟壓抑著的呵斥聲,以及程秋雨細若蚊蚋的辯解或沉默。
有一次,住在隔壁的蘇叔叔半夜起夜,隱約聽到402傳來壓抑的哭聲,很輕,但很絕望。
第二天他碰到程秋雨,想問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程秋雨卻只是低著頭,眼圈紅紅的,匆匆走開了。
蘇叔叔后來跟老伴提起,老伴嘆了口氣:“老程那脾氣,秋雨怕是受了不少委屈。”
程秋雨幾乎沒有什么朋友。
她的世界似乎只有那個小小的家,和那個沉默寡言、喜怒無常的父親。
社區里組織的青年活動,她從不參加。
偶爾有人在路上遇到她,想跟她說幾句話,她也只是怯生生地應一聲,然后就低頭快步走開。
“那孩子,眼神里總帶著點驚恐,好像怕人似的。”
蔣阿姨回憶道,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忍,“也不知道老程平時是怎么對她的。”
小區里關于程國棟的議論,多半是圍繞著他的“怪癖”。
比如,他從不允許程秋雨穿顏色鮮艷的衣服,家里的窗簾總是拉得嚴嚴實實,即便是大白天。
程秋雨成年后,程國棟也不讓她單獨出遠門。
有一次社區組織去鄰市的公園春游,程秋雨也報名了,臨出發前卻被程國棟強行留了下來,理由是“女孩子家家的,少在外面拋頭露面”。
這些在當時看來只是一個嚴厲父親的古怪管教方式,如今在血色的映襯下,卻讓人不由自主地品咂出幾分異樣的味道。
伏筆,或許早已在不為人知的角落里,悄然埋下。
02.
案件發生前的幾個月,一些細微的異常如同水面下的暗流,在宏興小區悄然涌動,只是當時沒有人將它們串聯起來,更沒有人預料到這股暗流最終會匯聚成一場驚濤駭浪。
首先是程秋雨狀態的明顯變化。
她本就瘦弱,那段時間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
原本只是沉默,后來眼神里常常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和疲憊。
好幾次,蔣阿姨在樓道里碰到她,都看到她眼眶下濃重的黑眼圈,像是整夜未眠。
“秋雨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蔣阿姨關切地問。
程秋雨只是搖搖頭,嘴唇囁嚅了幾下,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低下頭,聲音細得幾乎聽不見:“沒事,謝謝蔣阿姨,我……我就是沒睡好。”
程國棟的行為也有些反常。
他平日里雖然嚴厲,但生活作息極其規律。
那段時間,卻有好幾個人看到他半夜三更還在小區里游蕩,像是在巡視什么,又像是在為什么事情焦慮不安。
他甚至戒掉了去公園打太極的習慣,整日將自己關在家里。
有一次,住在樓上的鄧大爺家的水管漏水,滲到了程國棟家。
鄧大爺提著水果上門道歉,想商量維修的事情。
敲了半天門,程國棟才把門拉開一條縫,臉色陰沉,眼神警惕。
“什么事?”他不耐煩地問。
鄧大爺說明來意,程國棟卻擺擺手:“不用了,我自己會弄。”
說完就“砰”地一聲關上了門,連句客套話都沒有。
“嘿,這老程,真是越來越古怪了。”
鄧大爺悻悻然地對老伴說,“跟誰都像防賊似的。”
更令人不安的是從402室傳出的聲音。
以前只是偶爾的呵斥,那段時間,爭吵聲似乎變得頻繁起來,雖然聲音依舊被刻意壓低,但那種激烈和絕望的意味,卻讓聽到的鄰居感到心驚肉跳。
蘇叔叔有一次加班到深夜才回家,路過402門口時,清晰地聽到里面傳來程國棟暴怒的咆哮和程秋雨帶著哭腔的哀求。
他猶豫了一下,想敲門勸解,但想到程國棟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搖著頭走開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他這樣安慰自己。
社區的網格員葉曉雯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在一次常規走訪中,她試圖和程秋雨多聊幾句,了解一下她的生活狀況。
程秋雨剛開始還支支吾吾地回答著,眼神卻不時瞟向里屋,充滿了不安。
沒說幾句,程國棟就從里屋走了出來,面色不善地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秋雨身體不好,需要休息。
沒什么事的話,就不要打擾我們了。”
語氣生硬,帶著逐客的意味。
葉曉雯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卻對程秋雨的處境多了幾分擔憂。
她將情況上報給了街道辦,希望能引起重視,但由于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表明程秋雨受到了虐待或面臨危險,街道辦也只能進行一些常規的勸導和關注,效果甚微。
經濟上的壓力似乎也加劇了這個家庭的緊張氣氛。
程國棟的退休金不高,程秋雨打零工的收入也微薄而不穩定。
有鄰居看到程秋雨在附近的快餐店做兼職,每天工作到很晚,回來時總是疲憊不堪。
“老程也真是的,自己有手有腳,怎么就讓女兒這么辛苦?”蔣阿姨有些憤憤不平,“難道指望女兒養他一輩子?”
這些零零星星的異常跡象,像一塊塊散落的拼圖,當時無人能夠將它們完整地拼接起來,看清背后隱藏的危機。
人們習慣了宏興小區的平靜,習慣了程家父女的沉默,直到那一天,尖銳的警笛聲徹底劃破了這層偽裝的日常。
03.
那是一個尋常的周六下午。
陽光懶洋洋地灑在宏興小區的紅磚路上,孩子們在院子里追逐嬉戲,老人們則聚在樹蔭下下棋聊天,一切都顯得那么平和安逸。
蔣阿姨包了些韭菜雞蛋餡的餃子,想著程家父女平日里生活節儉,便盛了一盤,打算給他們送過去嘗嘗鮮。
她端著盤子,樂呵呵地上了四樓,來到402室門口。
門虛掩著,露出一條不大的縫隙。
“老程?秋雨?在家嗎?”蔣阿姨揚聲喊道,同時習慣性地推了推門。
門應聲而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散落在門口的一雙男式布鞋,擺放得還算整齊。
然后,她的目光越過小小的門廳,投向了客廳。
只一眼,蔣阿姨手里的盤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白瓷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里顯得格外刺耳。
餃子撒了一地,沾上了灰塵。
程國棟倒在客廳中央的地板上,身下是一大片已經凝固發黑的血跡。
他的眼睛圓睜著,似乎還殘留著死前的驚恐與不甘。
一把沾著血跡的菜刀,就扔在他不遠處的地板上,閃著冰冷的光。
而在他對面,那個小小的木凳上,程秋雨靜靜地坐著。
她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棉布裙子,裙擺上暗紅色的斑點觸目驚心。
她沒有看倒在地上的父親,也沒有看門口目瞪口呆的蔣阿姨,只是垂著眼簾,雙手放在膝蓋上,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啊——!”
一聲凄厲的尖叫劃破了小區的寧靜。
蔣阿姨踉蹌著后退幾步,臉色慘白,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她的叫聲像一塊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激起了千層浪。
樓上樓下的鄰居們紛紛打開門探出頭來,很快,402室門口就圍滿了人。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天哪!那是老程!”
“血……好多血……”
驚呼聲、抽氣聲、議論聲混雜在一起,恐慌和不安迅速蔓延。
有人壯著膽子往里瞅了一眼,隨即嚇得連連后退。
“快!快報警!快叫救護車!”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很快,警笛聲由遠及近,警察和急救人員相繼趕到。
警戒線迅速拉起,將圍觀的居民隔離開來。
年輕的警員石浩然第一個走進案發現場。
他小心地避開地上的血跡和散落的物證,目光掃過倒在地上的程國棟,然后定格在程秋雨身上。
女孩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平靜得令人心悸。
仿佛她不是兇案現場的嫌疑人,而只是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程秋雨,”石浩然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你父親……是你傷的嗎?”
程秋雨緩緩抬起頭,眼神空洞,沒有絲毫波瀾。
她看著面前的警察,點了點頭。
“是我。”
她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更大的騷動。
“真是她?”
“怎么可能?她那么個文靜的孩子!”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啊?那可是她親爸!”
石浩然的搭檔,經驗豐富的老刑警袁正平走了進來,對石浩然使了個眼色。
法醫和技術人員開始小心翼翼地勘查現場,拍照,收集證據。
急救醫生對程國棟進行了初步檢查,然后遺憾地搖了搖頭:“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
程國棟死了。
死在了自己女兒的手下。
當警察要將程秋雨帶走時,她沒有任何反抗,順從地伸出雙手,任由冰冷的手銬銬住了她的手腕。
在經過門口時,她的目光掃過那些曾經熟悉的面孔——蔣阿姨、蘇叔叔、蔡大伯……那些曾經或多或少給予過她一絲溫暖的鄰居。
他們的臉上,此刻都寫滿了震驚、不解、惋惜,甚至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程秋雨的嘴角,似乎又浮現出那個若有若無的,帶著一絲嘲諷的弧度。
在被押上警車前,她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清。
“他罪有應得。”
冰冷的,不帶一絲情感的話語,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04.
審訊室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燈光依舊慘白,程秋雨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程秋雨,我們再問你一次,你為什么要對你父親下如此狠手?”袁正平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穩,但內心深處已是焦灼萬分。
程秋雨緩緩抬起眼皮,空洞的眼神掃過面前的兩位警官,嘴角似乎牽動了一下,吐出三個字:“不后悔。”
“不后悔?那可是你的親生父親!”石浩然年輕,有些沉不住氣,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些許。
程秋雨沒有回應,又垂下了眼簾,仿佛入定一般,對外界的一切刺激都失去了反應。
無論警方如何盤問、引導,甚至試圖用親情倫理去觸動她,她都油鹽不進,只是反復強調自己不后悔,以及那句令人費解的“他罪有應得”。
法醫鑒定結果很快出來了:程國棟身中數刀,直接死因是心臟被利器刺穿,兇器正是現場那把菜刀,上面清晰地留有程秋雨的指紋。
這與程秋雨自己的供述是吻合的——她承認了是自己動的手。
然而,動機成謎。
警方的調查工作在宏興小區內外全面鋪開。
鄰居們提供的線索大多是關于程國棟性格孤僻、脾氣不好,以及程秋雨沉默寡言、生活壓抑的日常印象。
這些雖然能勾勒出這個家庭不甚和諧的氛圍,但遠遠不足以解釋一樁弒父慘案的發生。
程秋雨的社會關系簡單到近乎一張白紙。
沒有朋友,沒有戀人,沒有不良嗜好,更沒有精神疾病的就醫記錄。
她的銀行賬戶里只有幾百塊錢的余額,排除了圖財害命的可能。
社區里,各種猜測和謠言四起。
有人說程國棟虐待女兒,但苦無證據;有人說程秋雨可能精神失常,但她條理清晰的“不后悔”又不像;甚至有人捕風捉影地說起了邪教和迷信。
一時間,人心惶惶。
警方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這起案件雖然犯罪嫌疑人明確,事實清楚,但缺乏一個合理的動機解釋,始終讓人覺得案件沒有真正“偵破”。
社會輿論也在發酵,等待著一個官方的說法。
袁正平愁得幾宿沒睡好覺。
他反復翻看著案卷材料,程秋雨那雙空洞的眼睛總是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她一定隱瞞了什么,”他不止一次對石浩然說,“而且是天大的事情。”
就在調查似乎陷入死胡同時,石浩然提出了一個想法:“隊長,既然從程秋雨這里打不開缺口,我們是不是可以再仔細搜查一遍她家?不是常規的物證搜集,而是從生活痕跡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她不愿意說出口的隱情,或者是什么能解釋她這種極端反應的東西。”
袁正平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有道理。
死者為大,但活人的動機更需要查清楚。
我們可能忽略了一些看似不起眼的東西。
明天,你帶人再跑一趟現場,這次要搜得更細致,任何角落都不要放過,尤其是程國棟和程秋雨各自的私人用品。”
這個決定,成為了案件調查的一個微小卻至關重要的轉折點,預示著那層包裹著真相的堅冰,即將被敲開一道裂縫。
05.
第二天一早,石浩然帶著兩名技術隊的同事再次來到宏興小區402室。
警戒線尚未撤去,屋內依舊保持著案發后的狀態,只是血腥味淡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死寂的冰冷。
他們開始了更為細致的搜查。
這一次,目標不再僅僅是兇器、血跡這類直接物證,而是擴展到所有可能反映房主生活狀態和心理狀態的物品。
書信、日記、照片、藥品,甚至是一些不起眼的擺設和涂鴉,都成了他們關注的重點。
客廳、廚房、衛生間……一無所獲。
程秋雨的房間非常簡單,除了幾件舊衣服和幾本舊書,幾乎沒有任何私人物品,干凈得像個樣品間。
最后,他們進入了程國棟的臥室。
房間不大,一張舊木床,一個老式木衣柜,一張擺著算盤和老花鏡的書桌。
一切都顯得那么平常,屬于一個生活節儉、有些刻板的老人。
就在石浩然例行檢查那個散發著樟腦丸氣味的木衣柜時,他的手在衣柜背板內側摸索著,忽然感覺有一處似乎有輕微的松動。
他心中一動,示意同事拿來工具。
小心翼翼地撬開那塊活動的背板,后面赫然露出了一個扁平的暗格。
暗格里,整齊地碼放著十幾個大小不一的硬殼筆記本。
石浩然拿起最上面的一個,封皮已經有些泛黃。
他隨意翻開一頁,密密麻麻的字跡映入眼簾。
只看了幾行,石浩然的臉色驟然煞白,握著日記本的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他猛地合上日記,仿佛那是什么滾燙的烙鐵。
旁邊的技術員傅明杰察覺到他的異樣,探過頭來:“石隊,怎么了?發現什么了?”
石浩然深吸一口氣,將那本日記遞給傅明杰,聲音干澀:“你……你自己看。”
傅明杰接過日記,疑惑地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