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沈清姿,28歲,某跨國企業的市場總監,年薪120萬,名下有兩套市中心的高級公寓,一輛保時捷911。在所有人眼里,我都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名校畢業,事業有成,長相出眾。
但就是這樣一個在職場雷厲風行的我,在感情里卻卑微得像個傻子。
三年前的那個雨天,我在一場行業峰會上遇見了顧彥深。當時我的高跟鞋卡在了會議中心門口的排水溝里,他蹲下身,用隨身攜帶的名片幫我撬了出來。那一刻,他抬頭沖我笑的樣子,讓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顧彥深比我大兩歲,在一家小設計公司當項目經理,一年到頭也就掙個四五十萬,連我一半都不到。可我們倆就是特別聊得來,從喜歡聽的音樂,到愛看的書,再到想去哪兒旅游,想法都特別合拍。跟他在一起,我覺得特別舒服。
我這人吧,心軟,知道他條件沒我好,就處處替他著想。出去吃飯,十次有八次是我搶著買單,還總得裝著是“正好有優惠券”或者“公司報銷”。
他過生日,我送了他一塊他念叨了好久、價值三萬多塊的手表。
他媽趙淑芬前年心臟病做手術,我二話不說就轉了五萬塊錢過去,還騙他說是醫院有什么扶貧項目減免的。我是真心實意想對他好,對他的家人好。
我最好的閨蜜林悅,不知道罵過我多少次:“沈清姿!你腦子進水了吧?你這么好的條件,要模樣有模樣,要事業有事業,要錢有錢,找什么樣的不行?非得找個他媽這么難纏的?鳳凰男不能碰,這是多少血淚教訓啊!”
每次我都笑笑,不當回事:“哎呀,彥深不一樣。他是真心對我好,你看他多細心啊,記得我生理期,會給我煮紅糖姜茶;我加班晚了,他再忙也會給我送熱湯;朋友圈里全是我的照片,多好啊。”
現在回頭想想,那三年我真是像鬼迷了心竅,自動屏蔽了所有警告信號,傻乎乎地栽進了他和他媽精心編織的溫柔陷阱里。
2、
第一次正式見顧彥深的母親趙淑芬,是在他們家位于老城區的那套兩居室里。那天我特意穿了一條得體的連衣裙,拎著精心挑選的禮物,一套價值上萬的護膚品。
門開的那一刻,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趙淑芬上下打量我的眼神,就像在菜市場挑揀一塊豬肉。她接過禮物時連句謝謝都沒有,隨手就扔在了沙發上。
"聽說你是外企高管?"她一邊剝橘子一邊問,橘子皮直接扔在地上。
"是的阿姨,我在一家國際公司做市場總監。"我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女孩子事業心這么強,以后怎么照顧家庭?"她冷哼一聲,"我兒子工作那么辛苦,回家連口熱飯都吃不上怎么辦?"
飯桌上,她不停地給顧彥深夾菜,完全當我不存在。
臨走時,她拉著顧彥深的手說:"彥深啊,找媳婦要找個賢惠的,能伺候你的。媽就你這么一個兒子,可不能委屈了你。"
顧彥深尷尬地笑了笑,什么也沒說。
回去的路上,車里死一樣地安靜。
我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彥深,你媽…是不是不太喜歡我啊?”他兩只手死死地攥著方向盤,指關節都發白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吭聲:“清姿,你別多想。我媽…她一個人守寡二十年,把全部心思都撲在我身上了。她這人吧,就是嘴快,說話直,其實沒什么壞心眼兒的。”
車窗外,城市的霓虹燈明明滅滅,照在他臉上,顯得特別脆弱。
我心一軟,想想他單親家庭長大也不容易,那點不舒服也就自己咽下去了。
可我當時哪里想得到,這才只是他媽給我“立規矩”的開始,后面的幺蛾子多著呢!
3、
公司年會那天,我穿了一條香奈兒的黑色小禮服裙,裙擺在膝蓋上方五公分。趙淑芬看到照片后,直接在家庭群里@我:"穿這么短的裙子給誰看?不檢點!"
情人節,我送她一個LV的包包,她當著我的面說:"花這么多錢買個包,真是敗家。還不如折現給我。"
最讓我難堪的是在我們訂婚宴上。
為了訂婚,我爸媽特意從蘇黎世飛回來,包下了本市頂級的“珀樾”酒店頂層花園,布置得特別漂亮。
結果趙淑芬倒好,穿著一身起了球的、一看就是廉價滌綸料的連衣裙,腳上趿拉著一雙塑料涼鞋,鞋面的漆都掉了不少,就這么“隆重”登場了。
就在香檳塔旁邊,大家其樂融融的時候,她突然一個箭步沖上去,搶過司儀手里的話筒!
射燈的光打下來,都能看見她激動噴出的唾沫星子在飛:“親家!親家母!不是我說啊,你們家清姿這都二十八了!老姑娘了!讀那么多書,掙那么多錢有啥用?女人那子宮是有保質期的!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趕緊辭職回家生孩子才是正經!要是生不出來…哼,那不就是只不下蛋的母雞嘛!”
這話一出,整個現場瞬間安靜了,緊接著就是一片嘩然!我看到我媽當時臉就白了,捂著胸口晃了一下,我爸氣得拳頭捏得咯咯直響,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出來了!
我當時站在臺上,感覺全身的血都沖到了頭頂,又瞬間涼了下去。強撐著笑容應付完,我幾乎是逃進了洗手間。
對著鏡子,我拿著粉餅想補妝,手卻抖得根本拿不穩。顧彥深跟著進來了,臉色也很難看,聲音干巴巴地解釋:“清姿…我媽她…沒什么文化,說話從來不過腦子…”
我猛地轉過身,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睫毛膏都暈開了:“不過腦子?她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罵我是‘不下蛋的母雞’!顧彥深,你當時在干什么?!你為什么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里?!你為什么不替我說句話?!”
他的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我,飄向天花板上的管道,支支吾吾地說:“她…她一個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你學歷高,見識廣,別跟她這種沒見識的人一般計較…”
我擰開水龍頭,用冰冷的自來水狠狠潑在臉上,刺骨的寒意瞬間傳遍全身。那一刻,我才徹底清醒地意識到,在他和他媽構建的那個世界里,我沈清姿的感受、我的尊嚴,永遠都是可以被犧牲、被無視的次要選項!我的心,是真的涼透了。
4、
籌備婚禮期間,趙淑芬的刁難達到了頂峰。
"酒店必須選我們家附近的,方便親戚過來。"
"酒席不能超過500一桌,太貴就是浪費。"
"婚紗租一件就行了,買那么貴干嘛?穿一次就扔了。"
"鉆戒買個假的就行,反正別人也看不出來。"
最讓我心寒的是,每當我們意見不合時,顧彥深永遠站在他媽那邊:"清姿,我媽年紀大了,你就讓著她點。"
婚禮前一周,趙淑芬突然提出要掌管我的工資卡:"你工作那么忙,哪有時間管錢?以后你的工資我來保管,每月給你200零花錢就夠了。"
我震驚地看著顧彥深,期待他能說句公道話。他卻說:"我媽也是為我們好。她理財經驗豐富,肯定比我們會過日子。"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涼了。我終于明白,在這個男人心里,我永遠排在他媽后面。
那天晚上,我徹夜未眠。凌晨三點,我撥通了我的私人律師劉敏的電話。
"劉律師,我要做婚前財產公證,條款要涵蓋所有可能性,包括債務隔離。"
然后,我約見了酒店婚宴部的經理。
"我要兩套方案。"我對經理說,"基礎版按合同來。升級版,"我壓低聲音,"啟動密碼'涅槃'。一旦啟用,所有服務按最高規格翻倍,費用無上限。"
經理倒吸一口冷氣:"沈小姐,升級版的費用會非常驚人..."
"執行。"我的眼神讓他把話咽了回去
5、
婚禮當天,我穿著價值20萬的定制婚紗,化著精致的妝容,像個真正的公主一樣走向紅毯。
趙淑芬穿著暗紅色的旗袍,趾高氣揚地在賓客間穿梭,逢人就說:"我兒子可有本事了,找了個年薪百萬的媳婦,以后我們家就享福了。"
儀式進行得很順利。當司儀宣布"新郎可以親吻新娘"時,我注意到顧彥深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還是低頭吻了我。這個吻,冰涼得像十二月的雪。
敬酒環節過后,趙淑芬突然搶過司儀的話筒:"我來說幾句。"
然后,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她開始了對我的"訓話":
"沈清姿,進了我們顧家門,就要守規矩。"
"第一,婚后必須辭職,專心伺候我兒子。"
"第二,工資卡交給我保管。"
"第三,兩年內必須生個孫子,生不出就去做試管。"
"第四,每周要回老宅給我洗腳按摩。"
臺下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驚呆了。我看到我爸媽氣得臉色發白,我最好的閨蜜林悅已經站起來要沖上臺了。
我微笑著走上臺,從呆若木雞的司儀手里接過話筒:"首先,感謝趙阿姨的'教誨'。"
隨后我從婚紗的內襯里掏出一張紙。
看到內容的趙淑芬面露驚恐的尖叫起來:"這怎么可能?你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