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6月10日,是林徽因誕辰121周年紀念日。
一直以來,網絡上流傳著大量所謂的“林徽因語錄”,它們總是披著詩情畫意的外衣,受到各類營銷號的熱捧。
事實上,這些“語錄”多為以訛傳訛或后人杜撰的“偽雞湯”,立意平庸,有的甚至低俗,與林徽因其人其行毫無關聯。林徽因作為一位優秀的詩人和建筑師,她的面貌也遠非三兩“金句”能夠概括。
今天,我們盤點一下那些林徽因“沒說過的話”和她“說過的話”,破除誤解,一同走近真正的林徽因。
林徽因:下面這些話,我都沒說過!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溫柔要有,但不是妥協。我們要在安靜中,不慌不忙的堅強。
(×)真正的平靜,不是遠離車馬喧囂,而是在內心修籬種菊。
(×)人間無趣,有幸有你。一個人怕孤單,兩個人怕辜負,擁之則安,伴之則暖,一輩子很長,恰到好處的喜歡和偏愛最舒服,你不用多好,我喜歡就好,我沒有很好,你不嫌棄就好。
(×)你若擁我入懷,疼我入骨,護我周全,我愿意蒙上雙眼,不去分辨你是人是鬼。你待我真心或敷衍,我心如明鏡,我只為我的喜歡裝傻一程。我與春風皆過客,你攜秋水攬星河。三生有幸遇見你,縱使悲涼,也是情。
(×)人只有將寂寞坐斷,才可以重拾喧鬧;把悲傷過盡,才可以重見歡顏;把苦澀嘗遍,就會自然回甘。許多人都做了歲月的奴,匆匆地跟在時光背后,忘記自己當初想要追求的是什么,如今得到的又是什么。其實我們應該:埋下一些美好的種子,只為心安;許下一些美好的愿望,等待繼續。
(×)痛徹心扉的愛情是真的,只有幸福是假的。那曾經以為的花好月圓,愛情只是宿命擺下的一個局。
(×)邂逅一個人,只需片刻,愛上一個人,往往會是一生。萍水相逢隨即轉身不是過錯,刻骨相愛天荒地老也并非完美。
(×)你問我愛你值不值得,其實你應該知道,愛就是不問值得不值得。
(×)回憶這東西若是有氣味的話,那就是樟腦的香,甜而穩妥,像記得分明的快樂,甜而悵惘,像忘卻了的憂愁。
(×)流年似水,太過匆匆,一些故事來不及真正開始,就被寫成了昨天;一些人還沒有好好相愛,就成了過客。
林徽因:下面這些話,我是真的說過
一聲聽在我心底穿過,我懂得/這凄涼,但我怎能應和?生命早描定了她的式樣;太薄弱/是人們的美麗的想象!
——《深夜里聽到樂聲》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煙,黃昏吹著風的軟,星子在無意中閃,細雨點灑在花前。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是燕在梁間呢喃,——你是愛,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1920年,林徽因在倫敦
是誰笑成這百層塔高聳,讓不知名鳥雀來盤旋?是誰/笑成這萬千個風鈴的轉動,從每一層琉璃的檐邊/搖上/云天?
——《深笑》
你愛這里城墻,古墓,長歌,蔓草里開野花朵。好,我不再講/從前的,單想/我們在古城樓上/今天,——白鴿,(你準知道是白鴿?)飛過面前。
——《城樓上》
一樣是月明,一樣是隔山燈火,滿天的星,只使人不見,夢似的掛起,你問黑夜要回/那一句話——你仍得相信/山谷中留著/有那回音!
——《別丟掉》
1950年,病中的林徽因、梁思成在討論國徽設計方案
一曲溪澗,日夜流水,生是種奔逝,永在離別!死只一回,它是安慰。
——《死是安慰》
如今中國正在進行著一場運動,既不是沖擊,也不是顛覆,向中國的學生和大眾展現西方在藝術、文學、音樂和戲劇等領域的成就。但它不能取代我們自身的藝術!絕不。我們必須學習各類藝術的基本原理,從而將其準確地應用于我們的設計作品中。
——1926年,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接受采訪時談話
我的教育是舊的,我變不出什么新的人來,我只要“對得起”人—— 爹娘、丈夫(一個愛我的人,待我極好的人)、兒子、家族等等,后來更要對得起另一個愛我的人,我自己有時的心,我的性情便弄得十分為難。前幾年不管對得起他不,倒容易—— 現在結果,也許我誰都沒有對得起,您看多冤!
——1932年1月1日,致胡適信
1935年4月23日,林徽因、梁思成(左二)與費慰梅(右三)及其家人在北平
我想,你大概知道我最親愛的故友徐志摩。一架小小的飛機奪去了他的生命!他所做的、所為之奮斗的事業遠比他講的要多得多——而他也曾多次表達這個觀點!可以說,在那些左右逢源、明智理性的人中,他是一股清流。
——1935年11月,致費慰梅信
凡是在橫溢奔放的情感中時,我便覺到抓住一種生活的意義,即使這橫溢奔放的情感所發生的行為上糾紛是快樂與苦辣對滲的性質,我也不難過不在乎。
——1936年2月27日,致沈從文信
我越發覺得我是那么、那么、那么地愛你!!我從沒想過,我還會有一位女性朋友。遇見你,真是我的幸運。否則我或許將永遠無法體會和享受兩位女性間的脈脈溫情。
——1937年5月6日,林徽因致費慰梅信
林徽因與費慰梅在北平西山
叫二哥給你講楊六郎雁門關的故事。注意萬里長城,太原,五臺山,代縣,雁門關,大同,張家口等地方,及平漢鐵路,正太鐵路,平綏鐵路,你就可以明白一切……我們希望不打仗事情就可以完;但是如果日本人要來占北平,我們都愿意打仗。那時候你就跟著大姑姑那邊,我們就守在北平,等到打勝了仗再說。我覺得現在我們做中國人應該要頂勇敢,什么都不怕,什么都頂有決心才好……你做一個小孩,現在頂要緊的是身體要好,讀書要好,別的不用管……你知道你媽媽同爹爹都頂平安的在北平,不怕打仗,更不怕日本……
——1937年7月,致梁再冰
中國的念書人總還有一條后路,我們家門口不就是揚子江嗎?
——1944年秋,與梁從誡談話
20世紀50年代初,林徽因與梁思成在清華大學新林院
中國建筑為東方最顯著的獨立系統;淵源深遠,而演進程序簡純,歷代繼承,線索不紊,而基本結構上又絕未因受外來影響致激起復雜變化者。
——《論中國建筑之幾個特征》
無論那(哪)一個巍峨的古城樓,或一角傾頹的殿基的靈魂里,無形中都在訴說,乃至于歌唱,時間上漫不可信的變遷;由溫雅的兒女佳話,到流血成渠的殺戮。他們所給的“意”的確是“詩”與“畫”的。但是建筑師要鄭重鄭重的聲明,那里面還有超出這“詩”“畫”以外的意存在。眼睛在接觸人的智力和生活所產生的一個結構,在光影恰恰可人中,和諧的輪廓,披著風露所賜與的層層生動的色彩;潛意識里更有“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憑吊興衰的感慨;偶然更發現一片,只要一片,極精致的雕紋,一位不知名匠師的手筆,請問那時銳感,即不叫他做“建筑意”,我們也得要臨時給他制造個同樣狂妄的名詞,是不?
——《平郊建筑雜錄》
1952年9月14日,林徽因與梁思成在家中會見英國建筑師斯金納
為什么經歷了幾百年滄桑,解放前夕還能從炮口下搶救出來的稀世古城,在新中國的和平建設中反而要被毀棄呢?為什么我們在博物館的玻璃櫥里那么精心地保存起幾塊出土的殘磚碎瓦,同時卻又要親手去把保存完好的世界唯一的這處雄偉古建筑拆得片瓦不留呢?
先考慮如何想辦法去“保”,想辦法去解決矛盾而不是首先考慮“拆”。保護文物與新建設是統一的。在歐洲國家希臘、羅馬、巴黎大都市中,古文物建筑與新建設相互交輝,中國建筑在科學和美學上的價值都不比歐美的建筑差。中國建筑最成功的木構架和最莊嚴美麗的各式各樣的屋頂,比歐美建筑更具美的價值。把它們保護下來,將來有錢了好好修整一下,給全體市民、全國人民以及外國友人來參觀欣賞,有多好。如果把它拆掉了,一切都沒有了。
——1953年8月,在“關于首都文物建筑保護問題座談會”上的發言
20世紀50年代,梁思成與林徽因在北京
有人說梁思成是復古主義,我覺得梁先生真冤枉……梁思成愛護文物不同于張奚若等,張是單純愛好,而梁思成并不是這樣…… 我們在學習上很努力,比如對這次《紅樓夢》的研究,我們都很認真,哪一個文件都沒有放過。
——1954年12月,與北京市委秘書長薛子正談話
1936年冬,林徽因與梁再冰、梁從誡在北總布胡同三號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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