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忠和孫艷茹是一對老夫妻,他倆是在北大荒結為的夫妻。張學忠和孫艷茹是初中同學,在學校讀書期間,他倆就是一對小冤家,走對面誰都不理誰,儼然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令人沒想到的是,兩個人竟然應了“不是冤家不聚頭”的那句老話,最終一對小冤家竟然結為了夫妻。
有關張學忠和孫艷茹的兵團往事和情感生活經歷,聽我慢慢給大家從頭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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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學讀書時,張學忠和孫艷茹是同校同學,不在一個班級,但兩個人經常在操場或上學、放學的路上碰到一起,彼此也知道對方的名字,可他倆幾乎沒說過話。升初中后,張學忠和孫艷茹分在了同一個班級,還是前后座。當時張學忠是班長,孫艷茹屬于那種活波型愛說話的女生,張學忠經常點名批評她,兩人的關系鬧得很僵。
一次在課堂上,老師在講課,坐在張學忠前面的孫艷茹只顧低頭看小說,根本就不聽老師講課。老師提醒了她一次,她照樣低頭看小說。張學忠就站起來舉報她:“報告老師,孫艷茹在看小說。”聽了張學忠的匯報,老師從講臺上徑直來到孫艷茹身邊,拿走了孫艷茹跟同學借的那部長篇小說《苦菜花》。
課后,孫艷茹找老師索要被沒收的《苦菜花》一書,并說明那是跟別人借的。老師說那本書已被列為禁書,不許傳閱。跟老師索書無果,孫艷茹跟張學忠大鬧一場,兩人結下了冤仇,孫艷茹說一輩子也不會原諒張學忠。
后來學校停課,張學忠和孫艷茹也就見不著面了,她倆的恩怨也就沒機會化解了。
1968年12月份,《人民日報》一篇社論“我們也有兩只手,不在城市里吃閑飯”再次把上山下鄉運動推向高潮,張學忠他們雖然還沒畢業,可同學們都積極報名去上山下鄉到廣闊天地接受再教育,張學忠也和同學們一起報名要求到祖國需要的地方去。老師說具體去向和出發時間學校也不知道,要聽知青辦的統一安排。
1969年初,就有天津知青陸續離開了天津,有去內蒙的,有去河北的,也有去黑龍江的。直到5月上旬,張學忠他們學校的學生才接到通知,大約5月中旬就要出發,讓大家提前做好準備。至于去向,聽說是去黑龍江,去兵團,具體地址還不清楚。
一切準備就緒,出發的日期也就確定了,出發日期是5月19日。出發前的頭一天,統一在學校辦理行李托運。
那天吃過午飯,張學忠和幾名要好的同學一起結伴坐車去天津東站,他們的父母和至親都陪同前往。到了車站廣場,等候在那里的老師開始給每個學生發放乘車證,乘車證正面是最高指示,背面寫有姓名和編號(車廂號和座位號),基本都是每個學校、每個班級分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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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簡單的行李,手握乘車證,張學忠在父母親人的簇擁下走進車站,來到站臺上,來到了待發的列車前。確定了一下乘車證編號是七車廂55號座,張學忠揮淚告別父母親人,登上了列車。
走進車廂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張學忠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他來到過道對面的窗口,一眼就看到了站臺上的父母,他用力朝父母揮手,示意他們回家去。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車廂里基本滿員了,領隊干部讓大家都坐回各自的座位上,他告訴同學們說:“大家都坐好了,火車馬上就要啟動了。”
回到座位上,張學忠才猛然發現,坐在自己身邊的竟然是好久沒見面的孫艷茹。當時張學忠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根,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呀,這么多同學,為啥偏偏和她坐了鄰座。張學忠正想著跟哪位同學調換一下座位,沒想到孫艷茹卻笑著主動和他打招呼:“張學忠,你知道咱們去哪嗎?”“老師說去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具體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睆垖W忠紅著臉說道。
既然人家一個女生主動和自己打招呼了,張學忠也就不好意思再調座位了,他只好硬著頭皮坐在了孫艷茹身邊。
大約三點多,火車緩緩啟動,張學忠又來到靠站臺方向的窗口,再次揮手和父母道別。長到十七歲,他那是第一次離開父母,更是第一次出遠門。
一路上,孫艷茹總是沒話找話地和張學忠閑聊,還把自己的糖塊、火腿腸送給張學忠吃。張學忠原本不想要她的東西,孫艷茹卻硬往他手里塞。
無情的列車一路狂奔,于5月21日早晨??吭诹撕邶埥∫粋€叫龍鎮的小站。領隊干部告訴大家說火車到站了,讓大家帶好行李準備下車。孫艷茹搖醒了還在熟睡的張學忠,張學忠趕緊站起來,幫孫艷茹把行李架上了那個黃帆布提包拿下來,又把自己的行李拿下來,跟著領隊干部就下了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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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以為到了目的地,領隊干部卻告訴大家還沒到達目的地,讓大家先休息一下,還要乘坐汽車繼續前行。
當天上午,張學忠他們學校的同學分乘多輛汽車繼續前行,途徑孫吳縣,最終來到了璦琿馬場,當時的璦琿馬場隸屬中國人民解放軍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一師一團,張學忠和孫艷茹被分派在了同一個連隊。那時他們叫兵團戰士,實際上就是種地的農場工人,主要任務就是向北大荒要糧食。
到達連隊后,先前來到的老戰士熱情地歡迎新來的天津知青,伙房準備了豐盛的晚餐,有小米稀飯,有白面饅頭,還有豬肉酸菜燉粉條。住宿的條件雖然差了一些,看老戰士對新來的戰友都特別關照,張學忠他們感到很溫暖。
經過了短暫的軍訓和學習,新來的天津知青也都投入到緊張又繁重的生產勞動中去了,天天早出晚歸忙著搞生產,天天累得都不想吃飯。咬牙堅持了一個月,等到發了工資,大家心中也就沒有怨氣了,一個月三十二元的工資,外加九塊錢的邊疆補貼,扣掉一個月的伙食費十五塊錢,一個月還剩二十多塊錢,比在天津當工人掙得都多。
因為同在一個連隊,又是同學,雖然在學校時張學忠和孫艷茹鬧過矛盾,但孫艷茹主動跟張學忠和好了,張學忠心里也就釋然了。在生產勞動中,張學忠總是主動幫助孫艷茹,孫艷茹和張學忠的關系也就越來越好了。
兩年后一起回天津探親的路上,張學忠不好意思地對孫艷茹說:“當年我舉報你上課看小說,你還記恨我嗎?”“都猴年馬月的事情了,我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不過你這一提醒,我還真想起來了,那本書我是借的同學們的,至今我還欠著人家呢?!睂O艷茹笑著說道。
就這樣,孫艷茹和張學忠冰釋前嫌,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同學好戰友。
有一次快過春節的時候,張學忠去郵局給父母寄錢,結果在路上弄丟了,他也沒能往家寄錢,只郵回去了十斤大米和十斤黃豆。孫艷茹知道了這事,她就以張學忠的名義偷偷給他父母寄去了二十塊錢(之前她也替張學忠給張學忠的父母寄過錢,所以知道張學忠父母的住址和姓名)。春節過后接到父母的來信,張學忠才知道了這事,他發自內心地感激孫艷茹。
1976年2月份,上級撤銷了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的建制,張學忠他們的兵團戰士身份也就轉換成了農場工人的身份。后來張學忠和孫艷茹又同時調到了農場宣傳部門,他倆也就確定了戀愛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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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夏天,就在張學忠準備和孫艷茹領取結婚證的時候,國家下發了知青可以回城的文件,張學忠和孫艷茹商量了一下,兩個人都有回天津的想法。那年初秋,張學忠和孫艷茹一起回到了天津,孫艷茹接了她母親的班,到第二國棉廠當了工人。張學忠被安置到天津拖拉機配件廠工作。等安頓好了工作,張學忠就和孫艷茹領取了結婚證,舉辦了簡單的婚禮,當年的一對小冤家結為了夫妻。
后來經歷了下崗再就業的坎坷,也經歷過病痛和貧困的困擾,張學忠和孫艷茹依然恩愛如初,退休后還繼續經營他們的包子鋪,一個月至少也有六七千塊錢的額外收入。直2018年冬季,他夫妻倆才出兌了自己的店鋪,過上了真正的退休生活。
今年初夏,張學忠和孫艷重返北大荒尋找當年的青春足跡,站在曾經揮灑青春和汗水的黑土地上,孫艷茹挽著張學忠的胳膊,很深情地說:“這里是咱倆揮灑青春汗水的地方,也是咱倆愛的搖籃,以后咱倆爭取每年回來一次,站在這片肥沃的黑土地上,我感覺又找回了年輕時的美好時光。”
前兩天老同學聚會,大家又說起了張學忠和孫艷茹一對小冤家終成眷屬的往事,孫艷茹笑著回了一句:不是冤家不聚頭嘛!我倆之所以能走在一起,其實是源于當初去兵團時那次機緣巧合的一路同行,當年要不是我們的王老師把我倆的座位排在一起,也許就沒有我倆的幸?;橐?,我挺感謝王老師無意中為我倆牽的這根紅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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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忠和孫艷茹老師的情感故事就給大家講完了,感謝朋友們的聆聽!也祝福普天下的知青哥哥姐姐們晚年生活幸??鞓?!健康到永久!
作者:草根作家(感謝粉絲“海河英才”提供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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