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造車新勢力哪吒汽車而言，這個夏天格外難熬。

6月11日，一段關于哪吒汽車員工聚集在哪吒汽車董事長兼CEO方運舟辦公室門口申請薪酬支付的視頻在網上流傳。視頻顯示，數十名員工聚集在方運舟辦公室門口討要被拖欠的工資，部分員工反映已被欠薪長達8個月。方運舟在溝通中表示“一起在公司做過事，變成這樣干嗎”，并要求員工通過申報流程解決問題。

上述事件發生一天后的6月12日，一紙來自物業的搬離告示，貼在了位于上海虹橋商務區新辦公地的哪吒汽車新辦公室大門上。“合眾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員工現已居家辦公，目前正在辦理搬離手續，現場已無該司人員。”

據媒體報道，該大樓物業員工表示，哪吒汽車搬來的半個多月時間，已經發生了兩起申請薪酬支付事件，影響很不好。或許正因為此，哪吒汽車才“被迫”搬離這一剛剛搬來不久的新家。

公司創始人、董事長方運舟則被曝已緊急趕赴公司注冊地及主要生產基地——浙江桐鄉。這場“閃電式”的搬離風波，將哪吒汽車緊繃的資金鏈和混亂的管理現狀，再度推向了輿論的風暴眼。

事實上，上述事件只是冰山一角。哪吒汽車正面臨的是一場系統性的生存危機，其核心是銷量的斷崖式下跌與持續的巨額虧損。曾幾何時，哪吒汽車也曾有過高光時刻，2022年憑借哪吒V等車型主攻下沉市場，一度坐上造車新勢力年度銷量冠軍的寶座。然而，進入2024年，尤其是在2025年以來，哪吒汽車的銷量數據慘不忍睹。數據顯示，2025年前幾個月，哪吒汽車月銷量常常僅在千輛級別徘徊，同比下滑幅度最高超過90%。其寄予厚望、試圖沖擊中高端市場的哪吒S、哪吒GT等車型，市場反響平平，月銷量甚至跌至兩位數。銷量無法形成規模效應，直接導致了財務狀況的持續惡化。根據其投資方三六零公司財報及此前哪吒提交的IPO招股書信息推算，公司近年累計虧損已達百億級別。一方面是營收銳減，另一方面是研發、生產、營銷等環節的持續投入，哪吒汽車的現金流壓力已是公開的秘密。員工薪酬風波、供應商欠款傳聞，正是這種壓力的直接體現。

據媒體報道，此次事件之前，哪吒汽車曾擬定了包括破產重整在內的下一步的處置方案，包括海外市場、員工、車主、債權人等都有規劃。按照原定規劃，這一方案計劃在6月底之前發布。只是沒想到在方案發布之前，公司與離職員工的矛盾有被激化的跡象。

6月12日，嘉興市中級人民法院公布了哪吒汽車破產重整案件最新情況。據全國企業破產重整信息網顯示，浙江子城律師事務所成為哪吒汽車母公司合眾新能源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破產管理人。

當前，對哪吒汽車而言，市場留給它的時間和選擇已經不多。風雨飄搖之中，哪吒的“風火輪”還能轉多久，整個行業都在拭目以待。

封面新聞記者 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