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自成自幼喪母,跟著挖礦的父親長大,那個年頭,挖礦能賺不少錢,他們輕易能過上富足的生活,但羅自成父親生性風流,錢到手還沒捂熱就被揮霍一空,日子既富裕又貧窮。
羅自成十八歲那年,父親病倒,無錢可醫,為了給父親治病,他輟學接下父親的衣缽成為了一名礦工。
礦下暗無天日,羅自成自小喜歡讀書,是個文弱的讀書人,干了一年,人瘦得像朽木似的,為了父親,他咬碎牙齒也堅持著,但父親并沒有因為他的堅持活下去,日漸衰弱,最后搶救無效死亡。
失去父親的羅自成悲痛欲絕,盛夏的一個雨夜,他在工地被落石砸斷腿,天濕地滑,送到醫院時已經錯過最佳搶救時機,腿傷要一輩子跟著他。
工地給了一大筆賠償款,年紀輕輕的羅自成就此成為村里最富有的人,但他卻變得陰晴不定,易怒易爆,誰也不敢招惹。
每逢天晴下雨,他的腿就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咬,痛苦至極,他便用酒精麻痹自己,長此以往,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轉眼間,十年過去,羅自成還是只身一人,守著父親留下的大房子和補償款過日子,成了媒婆的香餑餑。
村里村外的媒婆掙著搶著給他介紹妻子,紛紛勸他,找個賢惠的女人照顧他,日子也不會太冷清。
家門快被媒婆踏破,怒火攻心,羅自成也不好過,為了和平解決這個問題,他將村里的十個媒婆召到家里,向她們宣布了一個決定。
“幾位婆婆,”他將瘸腿藏在寬大泛著油光的黑褲子下面,說:“既然你們都說那些姑娘相中我這個人,那就讓她們排隊,挨個到我家和我生活一段時間,我看看誰最好就選誰做我的妻子,”
“怎么住?”話語權最重的王媒婆問,“以什么樣的名分?”
“沒有名分,”羅自成靠著手酸,換了一只手繼續靠著,說:“像夫妻那樣生活,”
霎時間,眾人嘩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這不是耍流氓嗎?”
“都是大姑娘,萬一選不上,人家要不要活了?”
“這人是不是瘋了?”
羅自成看到計謀奏效,打住她們的議論,說:“這就是我的想法,你們告訴那些看中我的人,愿意就來,不愿意以后別到我家轉悠,她們沒有一點誠意,反而來打攪我,我要放狗咬人了。”
王媒婆搖搖頭,轉身離開,其他人也跟著走,眾人一擁散去,羅自成的房子清靜了。
消息在村里傳開,罵聲一片,大家都說青出于藍勝于藍,羅自成的風流程度比他爹還惡劣,但他爹比他有福氣,至少有人收尸,羅自成恐怕要死無葬身之地。
所有人都當是個笑話,然而幾天后,眾目睽睽之下,一個女人走進了羅自成的院子。
這個女人叫賀春,比羅自成小四歲,她原本是楊家的兒媳婦,嫁進楊家三年沒能生出孩子,楊家將她掃地出門,娘家嫌她晦氣,不讓她回去。
走投無路的賀春聽說羅自成的事情后,以為兩人同病相憐,可憐他也可憐自己,翻山越嶺走了十幾公里到了羅家。
“羅大哥,你收下我吧,我不圖你什么,只圖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賀春跪坐在羅自成面前,兩眼含淚,“我不求你能看上我,只求你讓我一生一世照顧你,”
她扎著兩個麻花辮,穿著單薄泛白的花衣裳,腳上的鞋破了兩個口,小巧的臉蛋掛滿淚珠,布滿裂紋的手緊緊握住,兩只黑漆漆的眼珠子直直望過來。
同樣是無處依靠的人,羅自成心軟了,思量半響后,點頭,“洗衣做飯、下地干活,這些你都要做。”
“好,謝謝羅大哥!謝謝羅大哥!”
一個棄婦,一個失心瘋的瘸子,村里人都笑話他們是天作之合,也有人暗自幽怨,說賀春撿了福氣。
無論別人怎么說,羅自成和賀春全當聽不見,兩個人客氣的生活在一起。
羅自成不給賀春一分錢,賀春也將家里的活包圓了,洗衣做飯,下地干活,起早貪黑,忙碌又快樂。
見到羅自成咧嘴就笑,甜甜的喊,“羅大哥!”
羅自成平靜的心撩起波瀾,怕露餡似的,冷著臉回應。
三個月的時間,他們彼此適應,彼此了解,逐漸融入彼此的生命。
這時,另一個女人上門了。
這個女人是羅自成上學時喜歡的班花張瑤。
張瑤進門時,羅自成和賀春在吃飯,賀春正要給羅自成夾菜,見他望向身后的眼神中忽然涌現出交織的驚喜與氣怨,順著他的視線轉頭。
來人蓬頭垢面,掩在碎發下細長的眼睛直勾勾看著羅自成,抽泣兩聲后,向羅自成哭訴,酗酒的丈夫經常對她動手,她忍無可忍跑來投奔羅自成。
賀春聽后,默默到廚房拿碗筷給張瑤。
羅自成說:“先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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