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則高三老師執行手機管理規定,沒收了學生手機,被高中生刺死的消息在某社交媒體流傳,引發熱議。
據某平臺智搜,2025年5月26日,太康一高。52歲的楊德才老師,在午休時被學生持刀刺中頸部動脈,最終因失血過多離世。這起事件的導火索,竟是教師履行職責時沒收學生手機——一個看似平常的教育管理動作,卻成了奪走教師生命的“生死劫”。
手機管理:從職責到“紅線”的異化
在當今中小學,手機早已不是簡單的通訊工具,而是裹挾著游戲、短視頻、社交媒體的“數字依賴品”。教師沒收手機,本是執行教育部手機禁令、保護學生專注力的常規操作,卻逐漸演變為高危行為。
楊德才老師的遭遇并非孤例。2017年湖南沅江,16歲學生羅某因作業糾紛持刀刺死班主任;2020年西安,高中生李某因手機被沒收,將女教師周某某捅傷致死;2018年安徽淮南,學生因手機被繳跳樓致殘……這些案件如同警鐘,揭示著一個殘酷現實:當手機管理觸及學生“私有物品”,沖突可能瞬間升級為暴力事件。
更令人不安的是,此類悲劇呈現“低齡化”“高頻化”趨勢。手機,這個本應服務于教育的工具,正異化為懸在教師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教師困境:在職責與生存間搖擺
“但凡他沒那么認真,不那么負責,現在還能好好活著。”楊德才同事的感慨,道出了無數教師的心聲。相關截圖顯示,楊老師在沒收學生手機之前,和學生家長有過溝通,家長是支持楊老師的。在“沒收手機”這一動作背后,是教師群體日益加劇的職業焦慮。
一方面,教師需應對教育部門的考核壓力。太康一教師透露:“學校規定學生手機沒收率需達80%以上,否則影響評優。”另一方面,教師還需承受學生及家長的“反制”。西安弒師案中,學生李某作案后潛逃,其家長竟質問教師:“為啥非要收手機?孩子心理出問題誰負責?”
這種“上下夾擊”的處境,讓教師陷入兩難:管,可能丟命;不管,則違背師德。淮南跳樓案的判決更讓教師寒心——法院認定教師“未及時疏導學生情緒”,學校需承擔20%責任。判決結果引發教師群體質問:“當教育懲戒變成‘高危動作’,誰還敢管學生?”
教育生態:被撕裂的師生關系
楊德才老師之死,撕開了中國教育生態的深層裂痕。在“分數至上”的指揮棒下,師生關系逐漸異化為“管理者與被管理者”的冰冷對立。
學生為何對教師揮刀?心理專家分析,青少年處于“自我認同”關鍵期,手機往往成為其構建“心理安全區”的載體。當教師強行介入,學生可能將“手機被收”解讀為“人格被侵犯”,進而觸發攻擊行為。
而教師的處境同樣堪憂。部分家長將教師視為“服務行業從業者”,要求其“24小時待機”“隨叫隨到”。一方面,教師中出一點負面新聞,媒體爭當標題黨,爭先恐后報道,另一方面,楊老師這件事,媒體保持沉默。這種錯位,讓教師失去應有的職業尊嚴。
四年前,澎湃新聞在報道西安弒師案時,取了一個斷語式的標題“教師不敢管將是教育之悲”;4年后悲劇重演,輿論場上只有網友發聲,道出了教師不敢管的真相:不是老師沒有師德,不是老師不想管,而是教育的外部環境,已經惡化到非常糟糕的境地,老師保命要緊。(源自微博智搜、澎湃新聞、部分自媒體賬號等)
教育從來不是教師單方面的負重前行,而是需要法律兜底、家校共擔、社會托舉的文明工程。建議各校建立家校手機管理公約,相關部門考慮設立教師職業安全保障法。當我們在為楊德才老師嘆息時,更該思考如何讓教育回歸其本質——不是一群人都去指責老師,不是老師與學生的對抗,而是生命與生命的相互照亮。否則,倒在講臺上的不會只是楊德才老師,受損害的將是整個民族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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