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晚會曝光問題衛生巾只是開始，小米動向或才是攪動湖水的鯰魚。

3月15日，央視3·15晚會曝光劣質衛生巾和紙尿褲，且數量巨大。其中涉及蘇菲、全棉時代和自由點等衛生巾品牌。衛生巾行業似乎很長時間都沒有消停過，2024年11月ABC衛生巾長度虛標事件就曾引發巨大爭議，最后ABC公司不得不出面道歉。

眾多網友對衛生巾質量充滿憂慮，河南零售巨頭胖東來針對此事，甚至在衛生巾銷售區域的每個品牌都掛上了厚厚的檢測報告，以此來證明自己商場所銷售的衛生巾為合格產品。

但是網友讓小米做衛生巾的呼聲更高。據中新經緯3月17日報道，小米生態鏈總經理陳波已經刪除“不做衛生巾”的微博。此前3月7日，小米生態鏈總經理陳波曾發微博：“提前祝廣大女性朋友節日快樂，有什么女性產品想讓我們做的嗎？(衛生巾真的做不了，大家可以許愿家用電器類產品)。

陳波“雙重否定”，讓網友們產生了一定遐想。小米真要下場了?

涉事品牌的回應

在央視3·15晚會曝光衛生巾的產品問題后，蘇菲官方微博在當晚作出回應，回應稱3·15晚會中出現的蘇菲產品照片系假冒劣質產品，蘇菲自2022年就已經不再使用那種包裝。蘇菲生產的瑕疵品100%進行閉環粉碎處理，殘次品絕對不會流入市場，并強調蘇菲沒有與山東梁山地區的涉事企業開展任何業務合作。

不過對于蘇菲的回應網友們并不買賬，一些網友在社交媒體稱：“有錯就改，而不是控制評論。”對于蘇菲聲稱央視3·15晚會中的蘇菲產品包裝3年前就已經不再使用的說法，網友們更是憤怒，有網友評論稱，“自己前幾天還買過該包裝的產品。”更有網友說自己不久前還在蘇菲的官方旗艦店買到同樣的產品，購買記錄都還在。

蘇菲的回應不僅沒有平息消費者的質疑和怒火，反而成新的輿情導火索。

自由點的官方回應比蘇菲還早2分鐘，這份蓋著“重慶百亞衛生用品股份有限公司”公章的官方聲明稱，針對3·15晚會提及的梁山希希紙制品有限公司違法回收自由點殘次料翻新售假行為，自由點已成立專項調查組進行全面調查，并將在第一時間向公安機關報案。公司將徹查殘次料違法回收行為，嚴格規范廢品處理流程，確保所有殘次料按照行業標準進行銷毀處理。

全棉時代反應稍顯滯后，是三大品牌中回應最晚的一家。 比自由點的回應晚了15分鐘。 回應稱： “梁山希希紙制品有限公司與我司無任何合作關系，我司從未向其提供任何授權或供貨 ”。但該回應網友們同樣不認可，有網友指出，3·15晚會明確指出是有員工私下交易，既然是全棉時代的產品，出了問題就不應該甩鍋，必須連夜徹查內部員工，這種回應有些不痛不癢。

相比這些回應，不在曝光之列的護舒寶的回應反而讓網友安心。 護舒寶在回應中聲明，晚會曝光品牌完全不涉及護舒寶。 護舒寶嚴格粉碎銷毀殘次品，堅決不讓殘次品流入市場，并強調護舒寶所有官方正規渠道市售產品均安全高品質，符合國家相關法規，消費者可以放心使用。

截至3月17日，蘇菲微博粉絲擁有粉絲58.2萬，自由點粉絲數量為33.4萬，全棉時代粉絲數量為42.6萬。

對整個行業影響有多大？

3月17日，3·15晚會曝光后的第一個交易日，自由點母公司百亞股份開盤即遭遇跌停，當日百亞股份收盤股價為22.98元，下跌9.36%，而2024年10月，百亞股份的股價高點為29.36元，不到半年時間百亞股份股價跌幅21.2%，市值蒸發26.7億元，而3月17日當日，市值蒸發10.3億元，可見3·15晚會的威力巨大。

全棉時代的母公司穩健醫療同樣在3月17日遭遇大跌，一度大跌10%，收盤時股價為43.9元，跌幅為6.12%。相比2021年的151.23元的股價高點，總跌幅達71%，市值蒸發625億元。但即便遭遇3月17日的大跌，進入2025年，穩健醫療股價依然整體上漲4.3%。

另外一家涉一次性內褲問題的公司浪莎股份股價跌幅并不明顯，3月17日收盤股價跌幅僅為1%，最新市值為15.4億元，但浪莎股份市值較高點同樣蒸發了70%。

此前，百亞股份和穩健醫療都是資本市場的寵兒，兩家公司都位居部分公募基金的前十大重倉股。Wind數據顯示，截至2024年底，共有37只基金重倉百亞股份，這37只基金隸屬16家基金公司，37只基金共計持有百亞股份3399.29萬股，占百亞股份流通股的7.93%，持股總市值約8.14億元。

持有百亞股份百萬股以上的基金有財通資管、大成基金、銀華基金、興證全球基金、國泰基金等，其中財通資管價值成長、財通資管宸瑞一年持有、財通資管價值精選一年持有分別持有633.59萬股、221.54萬股、213.74萬股，均將百亞股份買至頭號重倉股，財通資管價值發現則持有222.01萬股，百亞股份為第二大重倉股。

重倉穩健醫療的基金數量同樣多達39只，也隸屬16家基金公司，這39只基金持股總數達1408.38萬股，占穩健醫療流通股的8.02%，持股總市值約5.93億元。但相比百亞股份基金的年內收益率11%、11.35%、11.18%、10.90%，穩健醫療的部分基金收益明顯偏低，其富國天合穩健優選、民生加銀策略精選、信澳品質回報6個月持有分別持有穩健醫療173.20萬股、128萬股、101.76萬股。但今年以來，這3只基金收益率分別為3.21%、1.87%、8.02%。

在3·15晚會曝光后，上交所于當晚向另外一家涉事企業浪莎股份發出緊急詢問函，要求浪莎股份核實說明是否存在媒體報道所述的一次性內褲產品質量安全問題，相關事實是否涉及信息披露違法違規。3月16日百亞股份和穩健醫療同樣接到深交所的關注函。要求兩家公司自查是否和晚會曝光的違規公司存在交易往來或存在關聯合作，以及原材料是否合格和殘次品的處理是否存在漏洞。

曝光的影響才剛剛開始顯現，未來能給這幾家上市公司造成多大的影響尚不得而知。但監管關注函的公開則表明公司或存在不規范或違規情況，這或對公司形象造成極為嚴重的負面影響，動搖投資者的信心。

超高毛利率

3月17日股價跌幅較大的穩健醫療和百亞股份都屬于高毛利企業。

財報顯示，百亞股份近5個季度的毛利率均超過51%，2024年第三季度的毛利率高達55.80%。2024年三季報顯示，營收23.25億元，同比增長57.51%，歸母凈利潤2.385億元，同比增長30.77%。2021年至2023年百亞股份的營收分別為14.63億元、16.12億元和21.44億元，同比增幅為16.97%、10.19%和33%，營收增幅均超過10%。同期凈利潤分別為2.279億元、1.873億元和2.383億元，同比增長24.89%、-17.83%和27.21%，除了2022年下滑之外，2018年至2023年凈利潤增幅均超過24%，增長幅度較大。

百亞股份的凈利率卻有所下滑，2021年凈利率達15.32%，2023年下滑至11.12%，2024年三季度再次下滑至10.26%，形成了毛利率逐步提升，但凈利率卻不斷下滑的尷尬局面。不久前，百亞股份的業績快報顯示，2024年營收32.55億元，同比增長51.8%；凈利潤2.85億元，同比增長19.7%。其中，央視3·15曝光的自由點產品營收高達30.37億元，同比60.7%，占總營收的93.3%，成為百亞股份最主要營收構成。

穩健醫療的毛利率同樣不低。2019年和2020年毛利率均超過50%，2020年的毛利率接近60%。2021年至2023年其毛利率回落至50%以下，但整體跌幅不算太大。真正下滑的也是凈利率，2020年，穩健醫療的凈利率高達30.50%，但隨后2021年至2023年凈利率分別下滑至15.40%、14.75%和7.68%，下滑明顯。

2024年前三季度穩健醫療營收60.70億元，同比增長0.99%，相比上一年同期21.35%的下滑，回升明顯。 前三季度的凈利潤為5.530億元，則同比下滑了74.25%。 凈利潤的大幅下滑，和其凈利率的下滑有直接關系。 報告期內穩健醫療的毛利率為48.14%，凈利率為9.66%，而上一年同期穩健醫療的凈利率高達36.37%。

被曝光的全棉時代是穩健醫療的核心品牌，2024年前三季度營收33.6億元，占總營收的55.4%，全棉時代的衛生巾、棉柔巾等品類毛利率高達57%，遠超醫用耗材的38%。

衛生巾行業的高毛利帶動市場規模的快速發展，數據顯示，2017年女性衛生護理用品市場規模為823億元，2023年的市場規模達到1021億元，成為千億規模的大市場。有業內人士指出，知名品牌被卷入央視3·15晚會，或對整個“她經濟”市場造成震動，小米等行業外公司如果真的進入，將改寫市場格局。

其實，女性消費市場中，寶潔、強生、尤妮佳等國際品牌憑借技術積累、品牌溢價依舊占據高端市場，這些年也可以看到中國本土品牌通過渠道下沉、產品創新突圍，爭奪市場份額。 但是3·15晚會曝光的問題，可以看到整個行業發展道阻且長。

消費降級的大環境下，“她經濟”成為支撐消費環境的主要力量，企業用女性消費構筑起高利潤，更應該用產品質量來回報女性，而不是一次一次讓女性消費者去求助行業外的科技企業。

因為一旦讓科技企業小米入場，很可能衛生巾這個產品都要被智能產品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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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夢蕭